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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深沉而低迷,宛如塊大石,沉甸甸地壓在的心上。但只是短短刻,沈毓忽然鬆手退開去,面上又是淡淡的笑容,彷彿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好準備,來迎的鳳鑾時三刻便要到。”他罷,便向帳外行去,走至帳門前,身形未動,卻有嘆息聲傳來,“不需還什麼,只要把握住的幸福,方不負的番苦心。”話音未落,人已是出帳去。
景沅沅呆立在那裡,雙頰淚水晶瑩,眼見灑金如意帳門已將合攏,沈毓的身影漸漸隱身其後,不覺哽咽出聲,“沈毓,、會永遠記得對的好……”,卻見帳門復又開啟,陸六福率著應命婦躬身而入,恭恭敬敬道:“鳳鑾已到,請公主起駕!”
景沅沅最後的那句,沈毓聽得分明,心中又酸又喜,卻強迫自己不要轉頭,直直立身帳外,默默地看著景沅沅在命婦、太監、宮們的簇擁下走出帳來,經過他的身前,登上金漆彩繪的鳳鑾。然後,在司禮太監的“起”聲中,鳳鑾被緩緩抬起,向都城而去。
送親的眾人都已躬身相送,惟有他呆呆地站在當地,眼見著鳳鑾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他的心,彷彿下子空,永遠永遠地空。
鳳鑾沿著都城中的主道路向北,沿街擠滿城中百姓。不時有讚歎、羨慕、議論之聲透入繡著鳳舞九的簾幕之內,景沅沅在腦中描摹著昔日熟悉的街道,心中油然生幾分淡淡的喜悅。
鳳鑾行至禁宮正南門前,因是納新後,按制需由闔宮嬪妃來迎。但鑾駕只是微微停停,便徑自向宮內而去。隨在鑾駕旁的陸六福悄聲道:“請公主恕罪,並非後宮諸人不懂禮儀,乃是現時宮中,除偏居鴻慶宮深居簡出的惠妃外,其他僅有三五個低等更衣、美人,又是皇上平日不待見的。因此,皇上就免份虛禮,免得公主煩心。”
景沅沅微微愕,心中的喜悅直如蔓生的野花,簇簇,芳香著溢滿胸臆。是為與英帝的愛而回來,但在的心底不是沒有顧慮的。雖然相信英帝對的愛,雖然不懼那些後宮中的胭脂粉陣,但是,因為們的虎視眈眈,與他的愛情便如美玉有瑕疵。
對於英帝來,朝帝王遣散後宮只是神話,以他人之力,是改變不帝王有三宮六院個延續千年的模式的。但是,他卻儘量為做到最好,將後宮形同虛設。他免嬪妃參拜禮儀,便是向表明,是他唯認定和疼愛的妻。
鳳鑾繼續前行,隔刻,方才停下來,陸六福的聲音傳來,“公主路勞頓,皇上請公主先在此處休息,待午時再行大典。”景沅沅“嗯”聲,忽然想起曦兒路隨入宮,不知安頓在何處,不覺問道:“曦兒……”,話出口,又覺不妥。卻聽陸六福道:“回公主的話,小皇子現已安置景德宮。自有預先找好的奶孃乳母照料,公主無需掛心。”
景沅沅聽得有些怔仲,曦兒的身份還未向眾人挑明,陸六福怎會稱他為小皇子?還未及發問,便聽陸六福乖覺道:“當年廢后趙氏陰毒心腸,不僅換掉聖睿皇后娘娘的小皇子,還意圖加害。蘭兮懷抱小皇子逃命他鄉,幸得公主相救。皇上早已頒旨言明此事,咱們大齊上下都對公主感激不盡。”
景沅沅心中暗笑,原來英帝早已將切打理好。雖然不能對眾人明示與曦兒的母子身份,但既然是中宮皇后,曦兒自然要交於來撫養,實際上,也與親生母子無疑。
想到,方才放下心來,任憑命婦上前將自己扶下鳳鑾,注目看時,腳下已踏上織鸞鳳和鳴的大紅地氈,地氈向前延伸,直伸到大開的殿門前。隔著額前垂下的串珠,向那宮殿望去,腦中恍然滑過熟悉的感覺,眼前庭院,殿門,驀地抬起頭來,裡分明就是毀於火中的懷玉宮。
身後的陸六福向前步,“懷玉宮是皇上特地為公主重新修繕的,請公主進入內殿休息。”
景沅沅做夢般步步走入殿去,那桌椅几案,那錦榻紗帳,件件都是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