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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會不由自己的想著我今後在黃土地的生活,戴著一頂破草帽,趕著一頭牛,揹著犁,嘴裡叼著一根自制的捲菸,也許那是一個成了家的我,還帶著自己老婆,老婆手裡提著裝早餐的罐子,前面會有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孩牽著牛韁繩,手裡把玩著一顆小草等等!我不敢再想下去,尤其是想到將來牽牛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以後的我會是什麼樣子,總之不安心!不安於我那個蹦蹦跳跳的孩子出生在我想到的這種生活中來,不想讓孩子受苦!
“你在幹什麼?”母親看著我問
“哦,沒什麼呀!”我神色慌忙的回過神回答母親
“行了,叫你看著怎麼做,你在哪裡胡思亂想著什麼呀!”母親有些生氣了!她生氣是正常的,因為我沒有認真的學生存的這些技巧。
用老家的話講我有點像是吃“非食”的人一樣;這話言外之意就是不吃糧食的一類人,可能我的樣子有點像吧!
糞埋好了,我和母親擔起空桶子往回家的路上走;一路上我看到很多的孩子幫著大人幹活,他們都乾的很費力。
“你看看人家的孩子,乾的多順巧,你再看看你,長這麼大到現在什麼都不會。”母親看到別人的孩子乾的很利索,感覺她很是羨慕,就開始不斷地說我。……
走出黃土地(五)
我明白母親不是羨慕別人的孩子,而是想著我也會那麼熟練的做農活的話,以後我將不會被餓死!
我一路沒有再言語,我知道自己要生存於農村的不足,確切的說這不是我的不足,而是逃避的心理。
我加快了步伐,走在了母親的前面,走的很快!
“走慢點,不然一會就會腿痛!”母親在好意提醒著我,可我當作沒有聽見一樣,依然走的很快。
“站住,我看看你的肩膀!”母親看到我穿的淺色衣服上,肩部露出的鮮紅說道
我站住了,母親追上來,放下自己肩上的擔子,叫我也放下擔子,我聽從了母親的話;母親小心翼翼的翻開我的衣領,她看到了我肩膀上磨爛的血肉;
“疼不疼?”母親心疼的問我
“這會還好!”我笑著對母親說
“換個肩膀擔吧!”母親整理好我的衣領輕聲的說
我聽了母親的話,換了另一邊肩膀擔擔子;一路上母親再沒有說話,只是在前面走著,我也沒有說話,慢慢的跟著母親。
回到家裡,母親和我放下桶子走進院子裡;母親加快了步伐進屋去,我打了水洗手,母親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藥膏,她把藥膏放在板凳上,也過來洗了手,
“過來吧,我給你塗藥!”母親洗完手笑著說。
我看的出來母親的笑容不是開心的笑,而是那種無奈的笑;她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受這樣的罪,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因為她的兒子我必須要承受這份痛苦!
我走過去蹲在了母親面前,母親小心的翻開我的衣領;可能是因為血液粘住了衣服吧,當母親翻開衣領的瞬間劇烈的疼痛傳遍了我的全身!母親長嘆了一聲,我背對著她,不知道母親這會的表情是什麼樣子,肯定不會是很好看吧!
母親輕輕的摸了摸我肩膀的傷,小心的又塗上藥膏,然後又長嘆一聲說“你的肩膀是豆腐做的呀!爛了這麼大一塊,讓你多擔幾回的話,估計你肩膀上的肉都會掉了吧!”
母親是在說笑著,可她的心裡不會是輕鬆的,因為我肩膀上的傷。
“你說你幹什麼行呀!”母親把我的衣領翻好,坐在板凳上看著我說。
我知道母親不是在抱怨我不會幹農活,而是在說我幹不了農活;更多的是母親在擔憂著我以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