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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冷酷神情的二木亞奧。她恨他,亦恨自己的軟弱無能,但面對二木亞奧冰凍三千尺的寒冷氣場,更紗唯有惶惶垂下頭,期期艾艾,委屈求全,苟且偷生。
遠處,海潮浪拍沙灘,遠遠幽幽的響音一聲接連一聲敲擊埋入深夜,涼進徘徊於城市邊緣每個人的靈魂,打碎醜陋虛偽的面具,撼動著他們的身心,展現那一層最原始的淒涼與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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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更紗伴著全身骨骼痠疼漸漸恢復意識,映入她眼簾是被刷成淡黃色的天花板,掛在朝東牆壁上的空調正源源不斷往外吹送著暖風,沾黏鬱結氣息困在密不透風的房間內形成一股怎麼也無法擺脫的燥熱。更紗掀開覆在身上的蠶絲褥,撐起身走下床,腳還未觸地,旁側傳來一陣聲音,仔細聆聽,那是屬於男子沉穩略帶不羈的呼吸。她皺眉,小心翼翼偏側過首,焉得一瞬,瞳孔收縮——沉眠中的二木亞奧高貴純潔,氣質神聖宛如天使拉斐爾再現,教人近君意怯。
陽光透過輕紗親吻二木亞奧細長如翼的睫毛,他呢喃一聲,睜開雙眸,視線不偏不移停落在更紗錯愕的臉容上,稍刻,他揚揚唇角,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深笑。
他不明意味的笑意似電席捲她的神經樹梢,思緒回攏的更紗趕緊拉扯被單掩護身子,用嫣然泛紅雙眸死命瞪著躺在自己身邊姿勢依然愜意悠閒的二木亞奧:“你為什麼會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二木亞奧不著痕跡的撇了更紗一眼,朝她俯身,順勢將她拉近自己。
兩額相抵,更紗瞪大雙目驚訝看著近在咫尺的二木亞奧,他眼瞳像潭深不見底的幽水,平靜無波。更紗臉色發青:“二木亞奧,你——”
他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身體向她俯探,把更紗連同蠶絲被褥一起壓在身下,微涼白皙的大手覆在她額間上。
更紗見狀,連忙掙扎阻止他的手,慌忙脫口:“別——你到底想幹什麼?”
幽深眸子一沉,不疾不徐收回手,唇線微揚:“噓,別動,你在發燒。”
她一驚,欲否認,可還未出聲,體內囂張的燥熱瘋狂往外奔瀉:“我——”不知不覺中,眼皮負重不堪,率先提出抗議。她困進凝視上方的二木亞奧,既然抵抗不了,便軟弱從命,只要他不要過分,只要不在外人面前如此,只要……霎然,內心深處的抽痛驚醒了更紗,她回神,轉過頭掩飾滿臉狼狽和可恥想法。
二木亞奧深沉的眼魄仍舊盯著更紗,看得他自己突然有些不解,疑惑。他不解二木亞槿為什麼會痴迷更紗,更紗只是和二木亞樹長相形似罷了,單論氣質,她都不及二木亞樹一半,甚至連三分之一都不到。他疑惑,對眼前這個血統卑微且舉止不得體的人產生了錯覺。不可否認,他和二木亞槿一樣,對更紗有興趣,但他和二木亞槿又不一樣,他把更紗視為所有物,可對她絲毫沒有強烈獨佔意念:“呵……”想到這裡,二木亞奧搖首甩掉這種荒謬絕倫的感覺,換上一抹冷冷淡笑。更紗只不過是他近段時期找到的一個比較有意思耐玩性又高的玩具而已,對玩具心存意念,豈不是太可笑了一些?
他伸手替她蓋好被褥,語氣平淡如風:“今天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學校相關事宜。”
“不,我要去學校。”
聞聲,二木亞奧舉止一頓,雙瞳凜然,眸子望進更紗墨綠色眼中深處,似乎在刻意等著她下一步的舉止。見狀,更紗屏住呼吸,乖乖的躺回五尺寬的床上,閉上雙眼,不再輕舉妄動。他愉悅笑出聲,理理她散落在枕邊的銀色碎髮,撤回手,挪下床,拾起昨天褪去的衣物並將其重新穿回身上,梳理整裝完畢之後,他健步離開主臥,順手闔上房門,將水泥森林的都市快節奏全額阻擋在門外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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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紗再度醒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