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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別的不說,他們原本是被嚴莊拘禁在十王宅拷掠勒索,但城牆一塌,與他們有聯絡的武將立刻將他們全部放了出來。
“安祿山,如何處置你,唯天子可以定奪,你這幾天就好生養著吧。”葉暢見王縉功也表完了,便對安祿山道。
安祿山哆嗦了一下,抬起臉看著葉暢,雖然他視力喪失,卻也知道,葉暢就在那個位置:“何不給我一個痛快?”
“將安祿山抬到偏房,讓軍醫給他包紮,滿肚子肥油倒也有些好處,不僅這一劍沒有穿入腹腔,流血都流得不多。”葉暢對身邊人吩咐道。
“葉暢,你亦是當世英雄,見我如此,難道就不兔死狐悲麼?”安祿山大叫道:“你若不給我一個痛快,必有一日,你與我一般下場!”
但是葉暢仍然不理睬他,安祿山聽得眾人腳步聲離開,他勉強坐起,又大叫:“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他們李唐都是沒有良心的賤種,葉暢,你會死得比我還慘,比我還慘!”
自有軍士將安祿山的嘴給堵上,王維聽得他這樣叫,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悄然看向葉暢。
安祿山自己不學無術,什麼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都是高尚、嚴莊當初勸他起事時的說辭,他倒是記得清楚,現在拿來對葉暢說。但是話雖是他拾人牙慧,卻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從李淵起,李唐家的皇帝,對待功臣就不能說“寬厚”。
這或許並不是他們的性格使然,而是他們的地位決定的,身為天子,如何能不猜忌多疑,如何能不刻薄寡恩?
葉暢如今功業之高,聲名之重,自李唐建國以來,絕無第二人可想。功高震主,以葉暢的聰明,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王維從葉暢臉上,看到的並不是憤怒、忌憚、擔憂,而是淡淡的笑。
那笑容彷彿說他智珠在握,根本不擔憂可能發生的君臣猜忌。
王維心裡微微跳了一下:葉暢為什麼這麼自信,難道說,他從天子那裡得到了什麼許諾?
不論葉暢是為何顯得如此自信,都不是王維所知道的。出了大明宮,葉暢轉過臉,看著亦步亦趨的王縉:“王公等人功績,我已知矣,必不敢隱瞞,定會稟報陛下。”
王縉這個時候心頭一熱,面上卻苦笑道:“也不算什麼功勞,只求陛下與葉公不要追究我們從賊之過。”
“功就是功,豈可不記?不過如今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王公來操持,我對長安陷敵之後城中情形並不是十分了解,特別是百官表現,更是未能盡知。如今滯留在長安的官員,數量足有數千,他們是真心從賊,還是迫不得已,亦或曾如同王公這樣有功於朝廷,都需要加以分別。”葉暢看著王縉,似笑非笑地道:“此事就交與王公兄弟,如何?”
王縉先是大喜,然後大怖。
喜是因為他終於被葉暢接納,此前因為球市而產生的芥蒂,雖然不算全消,至少葉暢是不準備找他算舊賬了。
大怖,則是因為這看起來風光無限的職務,其實是一個燙手的栗子。
李亨與安祿山發動政變,李隆基倉皇出逃,因此失陷於長安城中的有品秩的官員就數以千計,貴戚數量更是不知多少,這些人可都非同一般,進行分別,在能討好其中一部分人的同時,也必然會得罪其中一部分人。
特別是那些忠於李亨的,往往與李隆基有舊誼,這些人算不算從逆?
王縉正琢磨著要不要接下這個活兒,葉暢又開口了:“怎麼,王公有什麼難處?”
王縉心頓時一跳,立刻暗罵自己何其蠢也。
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眼見著葉暢在朝廷中的影響將無人能及,成為朝中第一大勢力,他既然想成為這一勢力中的一員,自然就得為這一勢力出死力,否則葉暢憑什麼用他?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