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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也不追擊,靜立原地,眼神中滿是一種令人悸然的殺氣。
顧清風果不愧是登萍王,幾個起落間,便拉開了十餘丈的距離,聽得林青毫無動靜,心中暗喜,料想憑自己的輕功,縱是腿上有傷,只怕亦無人能在短時間內追上了。
林青再深吸一口氣,又是一聲長嘯。左掌執在偷天弓柄上,右手拉住弓弦,如推如拒,如張如撕,目若疾電,懷若抱月,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竟是以潑墨王的勾魂筆為矢,一箭射向顧清風。
顧清風剛剛再從林稍間躍起,忽聽得林青嘯聲,更有絃音響若金石,心知不妙,右手集起全身功力,於半空中擰腰發力轉過身來,欲要撥開來箭。
誰知那箭勢奇急,顧清風方一轉身,絃聲猶在耳邊,勾魂筆已至面門,右手才提至胸間,竟已被來箭貫顱而入,半聲將吐未吐的慘叫蹙在喉間,若冥鬼哀鳴孤狼長嗥,在暗夜中遠遠傳了出去……
箭勢不消,穿過顧清風的頭顱後釘在一棵老樹的枝幹上,深達三尺,只餘一小截露在外面,兀在顫動不休。隨即顧清風的屍身才又在此箭勁力的帶動下重重撞在樹上,激起漫天的血雨,映在清冷月輝下,猶為悽豔……
林青這一箭的時機角度拿捏極準,正是顧清風的身形方從林稍間彈起,舊力才消新力未生之際,顯示了暗器王令人激嘆的精妙手法。但更令諸人驚愕的卻是這一箭威猛無鑄穿金裂石的勁力,渾不似人力所為。
偷天弓初試鋒芒,驚天一箭震憾了所有人!
林青兀是傲立原地,保持著射姿,胸間起伏不定,目中隱含淚光。這一箭不但一洩好友身死的憤怨,更是激起了挑戰明將軍的宏志,心懷動盪,難以自持。
眾人埋了杜四,自不免唏噓感慨一番,但想到杜四平生唯求煉製出一件神兵,此刻得償夙願,含笑而終,亦算是一點安慰。
許漠洋看看天色將曉,沉聲道,“只怕將軍的人馬就要攻莊,我們這便動身吧。只是不知應從地道穿過隔雲山脈還是從後莊撤退。”
容笑風沉吟道,“引兵閣內瘴氣漸起,可擋追兵,但其後亦全是數十里的狹谷,若是一旦中伏,只怕難以脫身。”
楊霜兒一雙秀目都已哭得紅腫,輕聲道,“明將軍未必會放過我們,這幾日不來攻莊,說不定就是派兵堵截我們的後路。”
許漠洋道,“我見莊中的地道極是隱秘,料想不會被將軍的人馬發現,如若日後重收笑望山莊,可做奇兵,我建議留之不用。”
物由心本覺走地道定是有趣,但念及杜四身死,心頭沉鬱,默不開口。
大家爭論一會,都是眼望林青,等他一言而決。
林青問向容笑風,“那地道出口是在什麼地方?”
容笑風道,“這地道本是依隔雲山脈的地泉暗流而成,裡面四通八達,極為廣闊,但大多數通路極其狹窄,難容人行。經巧拙大師的親自觀察設計,一併開了二個出口,一個在隔雲山脈外麓的一片荒漠間,另一處卻是在渡劫谷的入口處。”
楊霜兒奇道,“為何要在渡劫谷內開一處出口?”
容笑風嘆道,“這亦是巧拙大師的深謀遠慮。如若不是將軍實力遠在笑望山莊之上,我們本可用一支奇兵由渡劫谷反斷其退路。”
物由心道,“我見渡劫谷口有一石陣,莫非亦是巧拙大師所布?”
容笑風緩緩點頭,物由心對此機關最有研究,嘆道,“巧拙大師胸羅永珍、學究天人,實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肩。”
眾人想到那迫得大家繞了足有幾個時辰的石陣,心中均對巧拙大師肅然起敬。
林青望著杜四的墓,悵立半晌,“走地道吧!既是巧拙大師所留,或許其中尚另有玄虛。”
眾人聽他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