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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所長,這次麻煩你多努力了。”鄭林給曾國慶點上一根帝國牌香菸,“捉到小偷,給我找回一本筆記本,對我很重要。”
“行,鄭站長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證保密。”曾國慶以為這是受賄記錄,會心地說。
“謝啦,晚上我請你桑拿按摩。”鄭林意味深長地說。
“好,晚上見。”曾國慶心領神會。
警察錄完口供,收集完指紋,走了。鄭林疲憊地坐在辦公椅上,按了按太陽穴。
“鈴鈴鈴。”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喂,你好。”鄭林抓起電話說。
“鄭站長嗎,我是廖欣才。”廖欣才報上名號。
“你好,廖鎮長,有什麼指示。”鄭林雖然不待見這個鎮長,門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晚上有點事跟你談一下,你有空嗎?”廖欣才問。
“有。”鄭林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
“那好,今晚鴻運酒店,我請客。”廖欣才說。
“那能叫你請客,我請!”鄭林馬上道。
晚飯時間,鴻運酒店的貴賓房裡,廖欣才和鄭林兩人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上好的拉菲,天南地北地閒聊。
飯吃得差不多了,廖欣才拿出精緻的筆記本,語重深長地說:“鄭林啊,今天紀委的魏書記給我這個本子,向我請示,我幫你扣下來了。”鄭林知道,紀委魏雲峰是廖鎮長的人。
鄭林瞄了一眼本子,面色大變,心裡恨不得將那個小偷碎屍萬段,心想你把我的錢拿去就算了,還向紀委遞我的黑材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讓曾所長給找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乃小心翼翼地問:“廖鎮長想怎樣處理?”
廖欣才笑了笑,高深莫測地道:“你覺得要如何處理?”
“希望廖鎮長高抬貴手,把這事揭過去,廖鎮長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鄭林不得不表忠心。
“哈哈哈。”廖欣才爽朗地笑道,將筆記本遞給鄭林,“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謝謝廖鎮長。”鄭林接過筆記本,感激地道。
“來,喝酒。”廖欣才舉杯相邀。
鄭林痛快地喝下一大杯,獻媚地說:“廖鎮長最近是不是好忙呀,我看你都瘦了,一定要注意身體呀。”?
“唉。”聽到鄭林這麼說,廖欣才放下酒杯,嘆了一口氣:“我們帝國現在天天提倡新農村建設,你知道我主管經濟的,我們雙龍鎮農村的經濟老發展不起來,我心裡急啊!”
“這農村的經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上去的,要靠全鎮人民不斷努力的,急不得。”鄭林安慰。
“對了,上兩天,大龍村的村長劉鐵光給我彙報工作,因地制宜地提出伐林種果的構想,我很讚賞,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砍伐證就是批不下來,鄭站長知道原因嗎?”廖欣才不經意地說。
鄭林終於知道,廖鎮長此行的目的了。“這個。”鄭林沉吟了一下,裝模作樣地道,“我回去瞭解一下,相信明天就會清楚。”
“廖鎮長為了我們農村的經濟,真是煞費苦心呀,我們作為下屬的,很應該為領導分憂,您放心,不論用什麼方法,我明天把大龍村的砍伐證批了。”鄭林補充。
目的達到了,廖欣才要的就是鄭林這句話,不由得笑道:“鄭站長真是快人快語,我們不談工作,來,乾杯。”一次政治交易就這麼風輕雲淡過去了。
筆記本拿回來,鄭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但令他奇怪的是,最後一頁,關於吳姿那頁,被撕了。鄭林猜想,這廖欣才作為教育系統的人,為教育系統保留一點顏面。其實,這是劉觀林在給廖鎮長之前撕掉,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如果可能,林還是會為自己的老師保留一點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