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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熙無奈地笑了起來。

&ldo;還有幾十公里呢，估計到那裡它都飽了。&rdo;

羊駝的毛軟乎乎的，又帶著體溫，我揉了又揉，羅熙提醒我：&ldo;你別總是回頭，那邊路不好，會暈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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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羅熙的父親確實是有知識分子氣質的，才會在郊區搞這麼一個農莊。

&ldo;這邊有地熱，但是溫泉不怎麼樣，所以我爸乾脆在這邊建了個農莊，種些冬天的蔬菜什麼。&rdo;羅熙一邊停車一遍為我介紹：&ldo;這裡比較適合老人家住，我們家有些退休的傭人也住在這邊。&rdo;

&ldo;挺好的。&rdo;我本來還準備再說話，一下車，冷得直接懵了一兩秒，羅熙看得笑起來，他一笑眼睛就往下撇，像極某個以憂鬱著稱的明星，只是更年輕些，他的笑容有種性格內斂的人特有的真誠。

&ldo;挺冷吧？&rdo;他把自己的羽絨服往我身上披：&ldo;這裡是郊區，所以比北京還冷點。&rdo;

冷我倒不怕，就怕羊駝凍著，外面都是雪，羊駝的蹄子光禿禿的，我把它咬下來的海綿裹在它腳上，牽著它脖子上的繩圈把它從車上拉下來。

農莊裡知道羅熙要來，負責人已經出來接了，是個穿著軍大衣戴著皮帽子的老人，絡腮鬍子上結了冰，笑得很豪邁：&ldo;嗬！這駱駝還穿著鞋！&rdo;

羅熙很有禮貌地叫他&ldo;元叔&rdo;，我也跟著叫。

元叔把羊駝牽去吃草，還跟它說話：&ldo;知道你要來，我叫他們把草留下來了。這是個什麼駱駝，怎麼長這麼多毛，別亂咬！這是花！吃壞了我揍你這小犢子……&rdo;

羊駝很聽話的樣子，跟在他後面。

元叔走起路來我才發現，他的腿是瘸的。

&ldo;元叔以前是養馬的，後來受了傷。&rdo;羅熙跟我解釋：&ldo;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這邊的蔬菜很好，還自己養了羊……&rdo;

我冷得話都說不出來。

在燒著炕的房間裡喝了一杯熱茶，又坐在燒熱的炕上圍著被子吃飯，奶白色的清湯裡下了蔬菜，羊肉烤得焦香，用刀片下來，蘸著醬吃，我漸漸回過神來，羅熙倒了熱湯給我喝，說等會去泡溫泉。

&ldo;羊駝可以泡溫泉嗎？&rdo;我擤著鼻涕問他。

&ldo;大概可以吧，&rdo;羅熙笑著給我夾菜：&ldo;泡完了讓元叔帶它去烤火，就當洗澡了。&rdo;

我連忙阻止：&ldo;萬一烤熟了怎麼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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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溫泉之前，我還去看了一下那隻羊駝。元叔應該餵它吃了一點草，它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在一片青菜旁邊躺著，也沒有偷吃菜。元叔叼著一個菸袋，在修一堆農具，跟它雞對鴨講地說明年春天種菜的計劃，羊駝把腦袋轉來轉去，顯然是聽不懂。

元叔看見我們，還跟我們打招呼：&ldo;去泡湯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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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邊的溫泉比較少，只有兩個浴池。外面那個是給農莊裡的人用的。&rdo;羅熙把毛巾和香皂之類的遞給我：&ldo;這個浴池平時都是鎖著的，只有我爸來的時候才開啟，還是我剛剛打電話叫他們收拾出來的。&rdo;

泡溫泉要先洗澡，我把身上左一件右一件的衣服脫下來，全部放在隔門上面，水溫很燙，我洗完澡，裹上準備好的新浴巾走出去。

羅熙已經在浴池裡了。

霧氣氤氳在水面上，我只能看見他的上半身，他面板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