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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蕭笑著搖搖頭，&ldo;趙掌櫃太過客氣了。&rdo;

兩人說著話往裡走，院門敞開，裡頭已經站了一個面生的年輕人。一見外頭有人走近，他也格外熱情，步上前站定，然後妥帖的行了禮，&ldo;季老闆，久聞不如一見。&rdo;

一開口竟是季蕭熟悉的杭城口音。

季蕭有些訝異，&ldo;聽您的口音，是杭城人？&rdo;

&ldo;是，&rdo;那人毫不避諱的承認，&ldo;我是土生土長的杭城人，怎麼，季老闆也是杭城人？&rdo;

季蕭停了兩三息的功夫，然後輕輕點了頭，&ldo;早年在杭城長大，有幾年沒回去了。&rdo;

說到這裡他便頓住，不想再往下細說起季家的身世。

&ldo;哦，&rdo;那人點頭，跟著笑道，&ldo;那真是緣分所致了。&rdo;話停在這裡，竟沒有接著再問季蕭是杭城誰家。

季蕭卻沒和人多有過多少同鄉交流，自然也就不覺得這一處有什麼不妥。他只還輕輕鬆了一口氣，杭城季家，說起來沒人不知道，雖然說如今他已經不似從前，可與那季家，季蕭巴不得全斷乾淨了才是。

&ldo;季老闆今年的酒，我聽趙掌櫃說已經沒了，那明年出的那一批，可否將我這家也算在內？&rdo;年輕男子語氣舒緩，說話也客氣極了。

趙老闆聞言笑道， &ldo;可不是，今年的酒他們喝了，只說比去年還好，小季老闆的手藝沒的說，是這十村八店都數得上的，你如今早早定了，實在是打了個聰明算盤。&rdo;

幾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裡，在小桌前坐定。

丁香從外頭端進來帶過來的點心瓜果，小五又從廚房將煮好的茶水一塊放在桌前。

溫熱的茶水從壺口傾瀉而下，倒在窄小的杯子裡，氤氳出一些水汽。

季蕭捧起一杯茶，正要抿，卻聽那年輕男子抱了抱胳膊道，&ldo;今天這天氣怪涼的，風吹進來都打個寒顫。&rdo;

季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今天早上沈淮從練武場回來時，特意又給他挑了放到暖爐燻過的，上頭不僅有些薰香味，那融融的暖意更像是到現在還未消散。他心中泛起絲絲甜意，又看那年輕男子衣著單薄，便囑咐丁香，&ldo;先將房門關起來吧。&rdo;

丁香低聲迎著下去了，小五與她均退到了房門外頭等著。

&ldo;多謝季老闆體貼了。&rdo;年輕男子笑了笑，足尖仿若無意的在地面上輕輕點了三下，發出啪啪啪的三聲輕響。

房間的角落裡，須臾一股白色的煙霧從磚fèng裡冒出，無色無味，漸漸的向整個房間瀰漫開來，屋裡屋外都沒引起人的注意。

&ldo;不知您要下的單子，需要多少酒水？&rdo;季蕭開口問的細緻，年輕男子也便跟著一句一句都答了。小五與丁香站在門外，耳朵裡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便也未曾生疑，只耐性的站著等。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頭暈腦脹起來，季蕭眼皮似有千斤重，恍然間給人抱了起來。桌面上的景緻一下晃成了幾根房梁，後一張臉闖進他將閉未閉的眼簾裡。

季，季常……，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季蕭最後一刻清醒的印象。

小五與丁香在門外又等了等，只聽那年輕男子說著自家生意的境況，後又道，&ldo;瞧瞧我這記性，那是哪一年來著？&rdo;說著他的聲音低下去，似乎在想那確切的年份。

小五與丁香均是認真聽著，他長久沒下文，丁香還嘀咕了一句，&ldo;到底是哪一年？&rdo;

小五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