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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哧就樂了:「我們這路,那都是沿海河修的,講究的是曲線美。你還認得回來的路嗎?先回來再說吧。」
「我不。」鄭倫跟小孩兒似的。
「不?那你想怎麼著?你怎麼還抽上煙了?車呢?你幹嗎蹲路邊?」想像著民警同志的描述,我也不禁覺得此人可疑。
「我可不想把車燻得都是煙味兒。」鄭倫終究不是小孩兒,他還有心保持車內衛生。
「先回來吧。」我實心實意。
「我不。」鄭倫吐出一口氣,又也許是一口煙,繼續道,「我先回北京了。小仙,我們都好好想想,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突然就哽咽了:「那你小心開車,別分心。」
掛了電話,我捂著被子哭了一鼻子,兩條小腿還在被子下拍打了幾個回合。鄭倫這個我在經歷了若干場風雨後好不容易才見到的彩虹,如今有隱沒在天盡頭的勢頭了。我看輕了蕭之惠,也看輕了鄭倫對我的意義。
第二天週日,我和我爸媽一行三人乘坐著京津城際列車回了北京。長達一百一十多公里的路程,它僅行駛了不足半個小時。我心想:要是鄭倫多迷幾次路,說不定還落在我們後頭了。科技發展飛速,簡直比上了人心的飛速變化。
我直接回了婆家,我婆婆的婆婆給我開了門:「小仙兒,你們家怎麼把我們倫倫累成那樣了?」我換鞋:「累成哪樣兒了?」「夜裡兩點多到家,睡到現在沒睡醒。我喊他吃飯,他直說累。」
我推開房門,只見鄭倫躺在床上背對門口,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後腦勺兒上一撮頭髮。我小聲呼喚:「倫兒,夫君,夫君?」鄭倫一動不動,奶奶卻伸手捅了我的後腰:「哎呀,快別吵他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啊?」
我悻悻出了家門,在去「小仙女裝店」的路上,迫不及待給吳哲打了電話:「你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蕭之惠會知道我和你在暗地裡的小動作?」
「啊?」吳哲好像對此事聞所未聞:「怎麼會?」接著,他又信誓旦旦,「我既然會這麼做,就有把握瞞過她的眼睛。」
我手心濡濕:我唐小仙不擅此事、不諳此道,是我,是我洩露了風聲,暴露了夥伴。那一日,我在電話中對蕭之惠的警告太過直白,卻又沒將她降住,她終於有膽量有把握去鄭倫面前奏我一本、試我一招。而偏偏,我手機中還真留有吳哲發給我的簡訊。這一回,蕭之惠大獲全勝,而我只得怪天怪地怪自己,怪不到別人頭上。
「嫂子,鄭哥也知道了?」吳哲頭腦靈光,直視困難所在。
「嗯。」我據實以告,「蕭之惠告訴他了,並延續了一貫的無恥地裝無辜作風。」
「那我是不是沒法兒在『倫語』待了?嫂子,這你可要幫我啊。」
吳哲這人頭腦太靈光,足以應證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把蕭之惠換作我,我同樣會撲倒在「傻了吧嘰」的鄭倫的石榴褲下,而不多看他吳哲一眼。
「行了,我知道了。」我說。
到了「小仙女裝店」,我推門只見小甜在招呼客人,而蔣有虎坐在最裡邊。他見了我,站直身來:「來了?」一看這局面,我倒覺得他更像此店的老闆,而我則像個客人。下一秒,蔣有虎也發覺他有喧賓奪主的嫌疑,於是忙走上前來,把裡面的老闆座兒讓還給我。店內的客人空手走了,小甜過來與我打招呼:「姐,今兒還沒開張呢。」我坐下身:「現在這些貨,雜七雜八、良莠不齊,導致這店簡直成了個四不像。轉型迫在眉睫啊。」「轉,馬上得轉。」小甜和蔣有虎異口同聲。
我抬眼看著面前這對男女,男的痴痴憨憨地望著女的,彷彿在說:真是心有靈犀啊。女的翻了一個白眼兒,心說真是倒了黴了,跟大叔默契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