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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楣一怔，立刻強笑道：&ot;怎麼沒有，前僕後繼。&ot;

但是宦暉沒有笑。

宦楣亦感覺到一絲強顏歡笑的氣氛。

事情好像真的全過去了。

這個城市天賦異稟，無論是什麼樣的傷口，都可以迅速止血，癒合，了無痕跡。

只有老司機一個人還在訴苦：&ot;要命不要命，四塊九角半會跌到五角三仙，不知何日可返家鄉。&ot;

宦楣也並不十分同情他，願賭總得服輸。

宦暉沒有痛改前非之前她已經脫胎換骨，現在兩兄妹常常在家陪母親晚膳。

宦太太開頭覺得高興，稍後就有點擔心，&ot;出去呀，你們出去玩呀。&ot;她受寵若驚，擔當不起，就希望恢復舊狀。

宦暉變了一個人似的。

宦楣總不相信他會學乖，在父親身上打探訊息。

&ot;爸，毛豆想成家立室。&ot;

宦興波不置可否。

宦楣小心留意父親的神色，不見有變，略為安心，她不信這麼大的事故會沒有後遺症，只要父親稍露端倪，她便盤問到底。

她要父親說宦暉，父親偏要說她，&ot;你又是幾時決定做乖女兒的？&ot;

宦楣想一想，已經有了答案，當我發覺自暴自棄一點幫助也沒有用的時候，但嘴裡卻說：&ot;我自出生就是個好女兒。&ot;宦興波莞爾，&ot;是嗎，你是嗎？&ot;

&ot;當中身不由己的誤會太多而已。&ot;

宦興波回味這句話，頓時百感交集，當下不露聲色，只說：&ot;你叫宦暉把那女孩帶回來我們瞧瞧。&ot;

噫，父子雙方都有誠意。

艾自由上來那一日，穿著時下少女流行的名貴便裝，水手領藏青夾白條子毛衣配寬身裙子，雙手插在口袋裡，一頭青絲用根緞帶鬆鬆紮在腦後，宦暉跟在她身後，替她拿著書包，他剛自補習老師處把她接來。

宦楣這次看到自由，才知道為什麼對她有特殊好感，她像足幾年前的宦楣。

當日拿書包的那個人是鄧宗平。

宦楣招呼自由，&ot;你請坐，家母馬上下來。&ot;

自由朝宦暉笑一笑，一點不覺拘謹，在沙發中伸一個懶腰。

宦楣萬分感慨，不多久之前，她也是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倘若可以把當日那個自己找回來，走遍萬水千山也是值得。

此刻她只希望自由的感情道路比宦楣順利。

宦暉有點緊張，&ot;我去催催母親。&ot;

宦楣趁他走開，問自由：&ot;你覺得宦暉怎麼樣？&ot;

自由坦自慡直，&ot;對我很好，我很喜歡他。&ot;

宦楣微笑，&ot;是怎麼樣的喜歡？&ot;

自由並無靦腆之色，&ot;很深的喜歡。&ot;

宦楣不知怎地忽然問：&ot;倘若他不是今日的宦暉了，你仍然喜歡他？&ot;

自由詫異的問：&ot;人可以分昨日今日明日嗎？&ot;

&ot;可以，人會變的。&ot;

&ot;不，&ot;自由笑說，&ot;你的意思是環境會變。&ot;

&ot;對。&ot;這小女孩真有意思。

&ot;環境不會比現在更壞，宦暉說，許多人都利用他的身分，對他有企圖。&ot;

他那樣說過？宦楣大大訝異，她一直以為他喜歡那些人，愛搞那種關係。

看樣子兄妹之間瞭解不夠。

&ot;他說他有點厭倦，有機會的話，他想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