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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安迪下了電梯。他嘆氣:「我做秘書不少年了,不過錢永遠是那麼一點點。」我沒說話。安迪又道:「溫妮,你說我再去讀讀書,考個文憑如何?」我在他眼前握了握拳:「好,加油。」魏老闆的秘書總是不安分,要麼嫁人,要麼做了人家教,現在安迪,又想去進修了。人生在於折騰,我鼓勵折騰,「做家教」的除外。
肖言沒有守在我公司樓下。我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溜了好幾圈,也沒瞅見他。我突然鬆下一口氣來。
第一百零四話:計劃
我的電話響了。我幾乎篤定是肖言打來的,不過,卻是茉莉。茉莉哭了,聲音一抖一抖的:「溫妮,溫妮,你幫幫我。」我亂了手腳:「茉莉?怎麼了茉莉?」茉莉竟說:「我要和則淵離婚。」
我突然想隨手拉上一個路上,問問看是不是婚姻根本是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就像去遊樂場一樣方便,一樣有趣,而辦手續的費用甚至比遊樂場的門票還要便宜。我二話不說先教導了茉莉:「婚姻不是兒戲,不用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在嘴邊。」
茉莉繼續哭:「則淵,則淵,他做夢時喊了丁瀾的名字。」茉莉哭得肝腸寸斷,我卻無動於衷,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茉莉問我:「溫妮,是不是人都忘不掉第一個愛的人?是不是你也忘不掉肖言?」我動了肝火:「你的事,不要扯到我頭上。」我越想過安生日子,就越有人把我往火坑裡推。也許我做夢也會喊肖言的名字,不過沒人聽得見,沒人告訴我。
茉莉被我嚇著了,哭聲戛然而止。我又覺得對不起她了。我逗她:「要是你還愛則淵,就好好過日子。他現在已經是煮熟的鴨子了,想跑也跑不了。」茉莉破涕為笑:「煮熟了也不冒險,不如嚼爛了吃進肚子。」我卻在想:吃了不合適自己腸胃的東西,還不是一下子又要拉出來。
正當我想著這不雅的東西,肖言出現了。他的車停在路邊,他的人站在車邊。我走過去,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肖言說:「這麼早下班?」我說:「殺人殺累了。」肖言不懂我的話,皺了皺眉,我卻不想多說。肖言為我開了車門:「上車吧,我們先去吃飯。」我釘在地上:「不了。而且,不要再送我花了。」肖言翻臉像翻書一樣快:「溫妮,你怎麼變這麼多?」我委屈極了:「肖言,我理解你的難處,為什麼你卻永遠不能理解我?」
肖言的拳頭狠狠落在車窗上:「我不理解?你不是介意我的婚姻嗎?所以我正在努力離婚啊,可你也要給我時間啊。」我竟啞口無言。我的確介意肖言是個有婦之夫,而肖言也的確在努力離婚,那麼,我究竟還在不滿什麼?我究竟想要什麼?我問肖言:「新聞上說喬喬有另一個男友,是不是真的?」肖言雙手握住我的肩:「是啊,那是我介紹給她的。那男人有才有貌,並不委屈喬喬。」我又問:「喬喬會因為他而和你離婚?肖家會贊成?『合振』難道不會受到影響?」肖言的手鬆了下去:「我說了,我有我的計劃。一切會完美的,小熊,你相信我。」我又惶惶了:肖言還是有事瞞著我,他永遠有事瞞著我。
我說:「那等一切都完美了,你再來找我好不好?」我的語調再平靜不過了。
肖言走了。他離開了上海。他日理萬機,還有一個接一個的計劃,他沒閒工夫同我鬥嘴。
我這尊過江的泥菩薩雖自身難保,但卻還是突然可憐起喬喬來。她就像只皮球,被父母踢給一個男人,又被男人踢給另一個男人,而偏偏,踢她的人還都並不覺得委屈了她。
美國華爾街的金融風暴說時遲那時快地狂暴起來。股價如跳崖一般,富人們像撒了氣的氣球,上下亂躥也改變不了身價越縮越小的命運,而越來越多的窮人被富人勸去度假,沒了薪水,吃上不麵包,只得多曬曬太陽了。
想必則淵也是被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