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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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始終沒有覺得很痛，無法形容的恐懼和驚駭讓我傻傻的像根木頭一樣站著，直到救護車來。大概是反覆問我家屬電話我沒有反應，急救人員從我包裡找到手機，直接打給了最後一個跟我通話的人。那邊段蓉在得知我失血過多可能需要輸血時，立刻第一時間將章天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急救人員。

巧合的是，章天其時恰好就在救護車正經過的電信大廳裡交手機費。救護車直接剎停在電信門前，我躺在擔架上，很清楚的聽見他急促的跑來，衝醫生大吼：“抽我的血！我是她親弟弟！！”

然而我的血管裡並沒有能夠接受他的血液。因為誰也沒想到，我竟會是在漢族人的群體裡極為稀少的RH陰性血者。而且是非常罕見的RH陰性AB型。而章天，他是RH陽性的O型血。而RH陰性血者因為會產生抗體反應是無法接受RH陽性輸血的。

也許當時我的情形看起來真的很不妙，章天當機立斷的回去硬是把媽也接到醫院裡。就在醫院裡的人們都以為我終於能為此得到輸血的時候，檢驗的結果卻顯示，媽的血型跟章天的一模一樣。她也是RH陽性的O型血。

這些事都是後來才聽說，包括高珊當天夜裡就乘飛機轉機香港，踉蹌逃往她加拿大的姑媽家避難的訊息。

其實她根本不必逃，當時看到她來找我的，只有那個開水房大爺，而且他慌亂之中也根本沒看清她的長相。而我，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會告訴任何人，是她刺傷我。

我的傷漸漸痊癒，已經是秋天了。除了頭一個月躺在醫院外，其它時間都在家裡。家裡突然多出一個病人，魏阿姨很是不滿，加上媽最近脾氣變壞，她立刻就要求辭職了。

章天本還想挽留，但我說“讓她去吧”，他也就沒有堅持。當時我並不知道我這決定有多麼愚蠢，在保姆市場正清淡的時節，辭退一個已經適應了這個家庭數月的阿姨，這種決定只能說，蠢不可言。

辭退魏阿姨的第二天我就後悔了。雖然正是暑假，章天又藉口沒有找到保姆而推掉了公司所有的工作，可每天需要照顧兩個病人的辛苦絕不比他原來的少哪怕半點。

我感到內疚極了，跟他道歉，他卻像哄小孩子一樣在我床前蹲下來，仰頭看著我說：“我難得有機會照顧媽和你，這次就讓我好好表現一下吧。”他站起來，在我頭頂上輕輕一揉，轉身走開了。過一會兒又進來，拿了本雜誌樣子的東西給我，說：“裡面有篇文章，推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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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接過來，竟是一本學術論刊，翻開目錄，全部是關於人類血液研究的。我看到目錄上唯一一篇打過勾的文章，叫做《試論血型遺傳在親子鑑定領域的應用》。我很輕易就開啟那個頁碼，因為這一頁鼓鼓的，上面粘著一個白紙折成的信封。

封皮上沒有任何字。但我想應該是給我的。我開啟那個信封，從裡面抽出兩張信紙。

“姐：”起頭是這樣的。不知為什麼，我心頭一鬆。從去年的這時，他就再也不叫這個稱呼。

“論文看了嗎？沒看也沒關係，看完這封信再去看它，你會更容易理解。

記得你還在住院的時候，有一次我跟你說醫生搶救你的時候差點兒因為找不到匹配的血型而讓你一命嗚呼嗎？我說你命真大，可當我要向你詳細解釋你之所以命大的原因時，你居然睡著了。

真是，這麼不認真的學生，應該鑿你暴慄兒！（磅磅！）

嚇你的……我可不像你那麼沒良心，每回打我都下重手。好了言歸正傳，我是想向你第二次正式解釋那天在醫院裡發生過的事。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簡略的向你灌輸一些基本的血型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