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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是工作日，但到了鬧市區，周圍的人依然是隻多不少，總是會有出來採購閒逛的大叔大媽、到商業街來逛街約會的情侶和他們擦肩而過。還能聽見街頭藝人唱歌的聲音中夾雜著乞丐的乞討聲，而這些都被淹沒在各類店鋪的宣傳廣播中。

對於這樣熱鬧的地方溫煜冉並不反感，在看過種種恐怖靈異的場面之後，這樣充滿人氣的地方倒是讓他很有安全感。人聲鼎沸的地方總是能讓人感到死亡距離自己很遠。

怎麼說人類也是群居動物，像千琅這樣的異類還是少數。

又是一個女孩從身旁走過，因為人流的擁擠而不小心撞到溫煜冉身上，溫煜冉小心地扶住對方的肩膀：“沒事吧？”

“我在找人。”女孩低著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伸手裹緊了深紅色的披肩，“你可以告訴我他在哪嗎？”不知道她噴的是什麼香水，聞起來頗為特殊，有點熟悉。

“呃，我倒是挺想幫忙，但是你要找的人我認識嗎？”

女孩依舊低著頭，語氣冰冷僵硬得像是機械：“是你帶走他的啊。”

“！”察覺出了古怪，溫煜冉連忙後退幾步，這才終於得以看清女孩低垂的面目。

泛著青灰色的面孔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張開的雙眼上刺著無數根細針，流出的血液把雙眼染成紅色，而這雙眼睛此刻正極為怨毒地盯著他。

那股味道根本不是什麼香水，是血液的腥氣，女孩肩膀上的也根本不是什麼披肩，而是從雙眼中流出的血液順著臉頰與脖子流下，染紅了那一片衣料。她的肚子頗大，像是懷孕幾個月的孕婦一樣，但溫煜冉卻根本不覺得那裡面裝的是一個孩子。

他轉頭看向身側，千琅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旁邊了。

“靠……”暗罵一聲，溫煜冉想也不想轉身就跑，同時還不斷左右張望，試圖從人流中發現千琅的身影。

這次他可是真的壓根沒帶永珍環佩出來。

在人群中奔跑十分不便，他必須一直左右閃躲著迎面而來的人，偶爾撞上一兩個也沒辦法好好道歉，只草草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就繼續向前跑。

很快地，他發現周圍的人群也並不是他原本印象中的那樣。所有人的眼睛上都扎滿了針，無數根細小的針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蜿蜒而下的血液滴落在地……所有人此時都駐足在原地，不知多少雙被細針所刺穿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不論是頭髮斑白的老人、正值壯年的男性，還是身材幼小的孩子，此時全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被血液染紅的面上帶著詭譎的笑容，靜靜地看著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變得極為安靜，連汽車開動的聲音也不見絲毫，只有他奔跑時鞋底與地面碰撞發出的響聲。

溫煜冉忍不住停了腳步。

並非是他不想跑，而是他找不到可以逃跑的地方。

到處都是人，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古怪，他被無數個充血的瞳孔所盯緊，根本沒有地方是安全的。

就算上午的陽光再怎麼明亮，也已經無法給他帶來一絲安心感。他低頭看看自己剛才扶過那女孩的雙手，上面沾著血液，在日光下閃著暗紅的色澤。

“跑過來，不要回頭。”

聽見熟悉的聲音，溫煜冉猛地抬頭，看到街道另一頭，千琅正站在古怪的人們之間，額頭上有血液流下，正向著這邊招手。

眼角的餘光看見剛才那個叫陳紫琳的女孩正緩步向這邊走來，溫煜冉也顧不得太多，不再去看那些讓他頭皮發麻的人，只顧悶頭跑向千琅的方向。

唯一幸運的是除了陳紫琳之外的路人雖然模樣可怖，但並不動彈，所以溫煜冉一路跑來除了有點挑戰心理承受力之外，倒並沒有別的風險。

剛一跑近，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