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5 頁)

堅定的拒絕他送我回去的建議，我一個人默默地向回走。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我們是不是再也不去了？我還能回頭嗎？唇間還有餘熱，是四阿哥的還是十四阿哥的。驚覺我居然在回憶四爺的味道，正在迷惑不解，就看到四阿哥站在我的屋子前，落了一身的雪，和天地融為一體，似乎在講述著什麼，卻永遠無法讀懂。其實我時常懷疑四阿哥的心是不是真的已經如千年寒冰般冷硬，全身上下才會很自然的發散出那種清冷又寂寥的感覺，讓人無法忽略，也無法不心痛。

我頗有些尷尬，訥訥的不知如何開口。就聽到他說，“對不起。”

“呃，其實你不必道歉的，倒是我撞倒你，覺得很不好意思。”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他沒有笑，可是認錯態度良好，我若是再斤斤計較，就反而顯得心虛了。

“我知道你在氣什麼。可是如果有下次，我還是不會推開你。”

可惡！我生平最恨人家戳我痛處，他卻哪壺不開提哪壺。今天是我黑黴日嗎？誰都來欺負我。我氣呼呼的看向他，心裡默唸道：瞪死你，瞪死你。

他的臉上竟然浮起淡淡的笑容，“還是現在的樣子比較好。見到你無精打采的，還真讓人覺得不習慣。”說完，從我身邊從容走過。

我再次陷入呆滯。他是故意說那些話讓我打起精神來嗎？還是說了那些話覺得不妥，故意說些別的來掩飾？四阿哥，八阿哥，永遠都不是我能猜透的。

心事滿腹，無人能寄。自從上次在樹林裡見到四阿哥，又做了那等傻事，我便再也不敢去那裡找十三。於是，這麼大的一個皇宮裡，我竟然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做人的悲哀，莫過於此。媽媽曾經告訴我，我們每個人生活在世界上，命運都會為我們安排一個救贖者。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引領我們走過痛苦和磨難，找到新的生活。這個人也許是親人、朋友、或者愛人，也許只是萍水相逢。但是總歸會有這麼一個人。遇到他，我們會真正懂得自己。我不知道十三是不是我的救贖者，但是在我絕望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在我的身邊。晚飯過後，他來看我。那一刻的感覺，真正是絕處逢生，欣喜若狂。

“今天的事情……嗯，璇璣，這就是你的決定？”十三難得嚴肅。

我也不敢敷衍，仔細想了下，還是沮喪的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十四弟聽了這話，不知道有多傷心。”十三的語氣竟然有了淡淡的譏諷之意。

我心一慌，忽然落下淚來，竟一個字也辯解不出。

十三似乎想安慰我，手卻停在半空中，僵了一會兒，緩緩收了回去。

我徹底心涼。像受傷的刺蝟，只想豎起滿身的刺，口不擇言，“十三阿哥光風霽月，自然沒有辦法想象人間還有我這等輕浮的女子，做了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擺出一幅彷徨無依的樣子來。我交不起你這個朋友，你也不要再問我的事情。”

“別說這種賭氣的話。”十三的語氣裡滿是無可奈何，拿出手絹，擦著我臉上的淚水。嘆道“看你平時古靈精怪的，怎麼私底下這麼愛哭？”

我哭得更厲害“他們都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我不要活了。”

上大學的時候，每天要早起鍛鍊，還要到體育老師敲一個章作為證明，期末體育成績才會及格。冬天的時候不肯起，每次被室友硬拖起來，都帶著哭腔大喊“我不要活了”，還被她們譏笑為有起床氣。還有一次，同寢的姐妹對我說，你有沒有發現，你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我說證據呢。她說你想想你都會對誰說“我不要活了”，就明白了。果然，我發現自己只會對特定的幾個人說那句話，從無例外。現在想起那段日子，真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