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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陽大笑起來。

“先生，克萊蒙先生到了。”這時飯廳門邊的傭人過來彙報。

“快快有請。”程牧陽站起來，顯然心情愉悅。

為了表示對客人的尊重，我放下杯子，也站了起來。

飯廳的門開啟了，一位身穿灰色西服三件套的紳士闊步走了進來。

“克萊蒙先生，歡迎。”程牧陽已經和那位克萊蒙先生在握手了。

我看著來人，吃驚不已。這不就是和我才分開幾個小時的丹尼爾嗎？這才幾個小時，他就從一個來莫斯科談生意的商人變成了程宅的座上賓了。

“想不到，這麼快就再見了。”我並不打算裝作不認識這位克萊蒙先生。

丹尼爾點頭，”確實，早知你住在這裡，我就該送你。這樣順路又環保。“

”既然兩位彼此認識，那我也不用介紹了，“程牧陽說，”請入座吧。“

不得不說，一頓晚餐吃得是賓主盡歡。晚餐後，移至視聽室，我知道他們一個有事要談，就打了個招呼，自行回房間了。

因為思慮太過，我躺在床上很久才入睡。

第二天早餐後，程禎開車載我去學校。今天是去考最後一堂試的，只要考過了這次，就可以順利拿到學位證了。屆時，我也可以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國家。我不清楚程牧陽在這個時間邀請丹尼爾過來用餐的用意，也不想去追究這其中的深意。反正合作愉快就行了。

丹尼爾對霍勒斯隻字不提，而我也沒有問，哪怕一丁點兒暗示都沒有。說真的，我又想知道霍勒斯的訊息，又害怕知道他的訊息。我害怕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和新女友的訊息。

程牧陽又邀請丹尼爾來程宅進餐幾次，丹尼爾也應約而至，從他們言談舉止來看，雙方都很盡興。在程宅的日子還算平靜，自從不用去學校上課，我每天清晨醒來就去跑步，然後回餐廳吃早飯，早飯後就去房間看書，坐在窗邊的書桌邊寫寫文章，直到午飯時間。午飯後，看午間新聞，午休一小半小時，醒來後去射箭場練習射箭一個小時。洗澡後，就是下午茶時間了，大多時候，都只是我一個人的下午茶，偶爾程牧陽或者攜同丹尼爾一起出現在下午茶時間。我住在程宅，心安理得。

去練習射箭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課，練習場地總是隻有我一個人，看管場地的是一個瘦高的俄羅斯人，淺褐色的頭髮剪得短短的，臉上總帶著拘謹的笑意，他一般都是在我練習結束離開後才會到場地收拾整理。其實他能整理的也不多，我每次練習結束總是要把靶子上的箭取下來放回箭袋的。

每一天每一天，單調而又充實，實在安然。

丹尼爾在莫斯科的時間，我們會時常見面，逛街購物，穿梭於莫斯科的大街小巷。

在和丹尼爾告別後，回到程宅，到我住的房間換上了運動服和鞋子，把頭髮紮成馬尾，徑自去了射箭場。

誰知，射箭場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程牧陽射箭的動作老練，技藝純熟，每一箭都正中靶心。我靜悄悄的站在一旁，看得心情激動。不愧是程家家主啊。射箭如此精準，猜測槍法必然更勝一籌，要知道當今世界主流武器就是槍了。

當程牧陽做出收勢時，我忍不住為他鼓起掌來。

程牧陽轉身看著我，抬了抬手中的弓，道：“要不要來一把？”

我點點頭，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弓，從一旁的箭兜裡取了一支箭，擺開架勢，搭箭拉弓，只聽“嗖”的一聲，箭已然離弦而去，正中紅心。

“不錯。”程牧陽鼓起掌來。

我又連著射了幾箭，便將弓放回去，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程牧陽，說：“我該回去了。”

程牧陽瞭然的點頭。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