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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到時，天璣自會現身人前。

‐‐別發揮你那三瓜倆棗瞎折騰，安靜等著。若是壞我大事，為師出來第一個拆得就是你！

還有心思隔空罵他，聽起來問題確實不大。

不過也是，北魔域屠戮場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人，哪裡會被這點陣勢難住。

秦珣動了動嘴唇，&ldo;天澗苦寒，並非久留之地。無靈力護體，修真者也撐不過一年半載。&rdo;

&ldo;無需一年半載。&rdo;顧扶軒摩挲著劍柄，只此一言，不再多答。

秦珣行禮退下。

下至山腰時忽而回首望去，一點碎光正巧晃入眼中。像是不經意間被平滑劍身折射的一縷日光。

&ldo;死不了？&rdo;

&ldo;死不了。&rdo;

殷琅往後一靠，幽幽道：&ldo;我當真很好奇，你是怎麼活了這麼多年沒被人打死的。&rdo;

謝宗主立在山崖之巔，凜冽寒風似要透過虛懸半空的影像捲來。他徑直無視了竹馬無意義的玩笑，&ldo;可需要幫忙？&rdo;頓了頓又道：&ldo;你我自幼相識，即使…也無需見外。&rdo;

殷琅掀眼瞧他，&ldo;即使我是&l;反派&r;？這種東西騙騙小長安那種傻姑娘就算了，你謝庭軒若是信了，那我才要擔憂這皮子下面是不是換人了。&rdo;

謝庭軒眉眼稍霽。

世界自有其合理執行規則，若當真如那話本中&l;主角&r;&l;配角&r;&l;反派&r;愛恨情仇糾纏不斷，那待主角飛升時，缺了支撐，此方世界豈不是立即就要崩塌？

所謂的主角，最多也就是一段時間內此方世界大氣運的承載者罷了。待其飛升，氣運就會轉移到下一位天命之子身上。

所以殷琅才一直想不通，天道為何會為了&l;主角&r;大動干戈，甚至親自插手一些事件的行進方向，彷彿當真如季長安口中的&l;維護劇情不產生偏移&r;一般。

殷琅嘲道：&ldo;哪怕平日再勤勉一些，她都不至於陷入迷障，以致被天道趁機而入。&rdo;

出竅期到化神期是一道大坎，一是魂魄到神魂的淬鍊，二是心魔劫的自我叩問。即使是天道也有既定的執行規則，季長安自己只要不迷茫，天道再強也不能違背規則強行控制她。

&ldo;她會暫留天劍宗。&rdo;謝庭軒深吸一口氣，未作任何辯駁，沉聲下了決斷。

殷琅似笑非笑，&ldo;你倒是護短。怕我報復她？&rdo;

&ldo;並非。&rdo;

殷琅定定看他，忽而微笑起來。他換了個姿勢，閒閒倚在石壁上，漫不經心撥弄著細長手指，&ldo;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訴你。大約兩三月前吧，濟和盟上下幾萬人口一夜被屠滅殆盡。十八重獄做的。&rdo;

謝庭軒平靜地看著他。

&ldo;為首那幾個難纏的，對，就是藺小姑娘的父母之類…都是本尊親手殺的。挨個用戮神槍捅穿了心臟，連肉身帶魂魄，當場玩完，一點沒剩。&rdo;

謝庭軒的眼神平靜無波。

他等了一會兒，&ldo;說完了？&rdo;

&ldo;怎麼，謝大宗主還想多聽幾個滅門慘案？倒也不是不行，畢竟這種事情本尊做得多…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rdo;

謝庭軒問，&ldo;怎麼？&rdo;

&ldo;…這會讓我感覺你是我爹。更何況我爹也不會用憐愛的眼神看我，除非他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