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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反問他：“那你做自己沒興趣事情的時候，不難受嗎？”

王傑希愣了一下，想起為了更好地照顧兩個孩子，自己關了中草堂的心情。

葉修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情緒，循循善誘：“你既然那麼難受，為什麼還要勉強孩子？”

王傑希微弱地抗議：“我回去也搜了職業遊戲玩家的相關資訊，競爭那麼激烈，淘汰那麼殘酷，終究不是正途。”

葉修覺得王傑希不那麼堅決了，趕快打蛇隨棍上說：“那正常上大學競爭就不激烈了？我雖然宅，也知道報紙上整天說進好大學有多難，出來找工作又有多難呢。”看見王傑希不說話，他試探著順杆爬：“何況你怎麼知道他在職業戰隊就一定做不好？就不能多相信他一些嗎，至少聽聽我的意見啊，我可是專家。”

王傑希在自己樓下停住了腳步，葉修知道他在思考。

葉修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先回家了，你想看一帆就過來，家門隨時為你留著。”

推開家門，高英傑等在門口，神色堅定地宣佈：“爸爸，我大學要學醫科，中醫。”

王傑希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是希望一帆哥讀醫科嗎？他做不到的，我來替他完成好了。”

王傑希一晚上都沒睡著。

過了一個不眠之夜，王傑希在早晨又走到了葉修住的小區門口，往日慶幸的是兩家離得不遠，今天王傑希卻破天荒地覺得，這段路程太短了。

爬上葉修住的頂樓，他們的房門果然沒有鎖。

王傑希徑直走了進去，輕輕推開小臥室的門。

喬一帆和邱非好好在床上睡著，邱非側臥著，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喬一帆卻手腳都露在外面，睡得正沉。

王傑希怕他著涼，伸手給他掖了掖被子。這時，喬一帆突然說起小聲夢話來：

“爸爸，對不起……”

王傑希沉默了片刻，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喬一帆是在熟悉的早飯香裡醒過來的。

他疑惑地看了看身邊半夢半醒的邱非，小心翼翼地翻過他下了床。

他順著食物的香味，走到了廚房口，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沐浴在陽光裡，一如每天早晨，一如看見過千百次的那個場景。

王傑希轉身往桌上端菜，抬頭看見他，說：“快去洗臉刷牙，來吃早飯，待會還要去給你買火車票呢，你要去B市，還得給你收拾點行李。”

喬一帆欣喜若狂又不能置信地害怕，期期艾艾地叫：“……爸爸？”

王傑希嘆了一口氣：“我答應你了。”

喬一帆撲過去，緊緊地摟住王傑希，怎麼也不鬆手。

氣氛催人淚下的時候，葉修揉著眼睛出現了：“破壞你們父慈子孝了，但請問我現在有現成的早餐吃嗎？”

王傑希沒好氣地說：“有。”

葉修拿了一塊炸饅頭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問道：“那以後也有嗎？”

王傑希怔了怔，對上葉修充滿了笑意的目光：“上次那事，你考慮好了？”

葉修看他沒反應，自己回答：“不要緊，你這次不答應，就繼續考慮一個星期；一星期不答應，就繼續考慮一個月；一個月再不答應，就繼續考慮……”

王傑希突然打斷了他，把剛才對喬一帆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我答應你了。”

葉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順嘴又說了“兩個月”，然後和莫名其妙的喬一帆轉頭對視了幾秒鐘。

他突然扯著嗓子喊起來：“邱非，你趕緊起來，帶喬一帆回家去整理東西，待會我們去買火車票。”

他心裡盤算著，打發走了兩個小鬼，哼，我再吃早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