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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為是老病號,互相之間還喜歡串門。
她住院時,就曾經有兩個戴帽子的阿姨總喜歡手拉著手在走廊那溜達。
楊曦同想象了下許婧媛戴假髮的樣子,終於笑了出來:“我媽媽一定不會選化療,”她比劃道,“她頭髮那麼黑,都捨不得染色。”
江其儒也跟著笑,“放療也會掉頭髮”這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誰不喜歡美麗呢——
誰又不是為了生存,辛苦抉擇,努力掙扎。
推開病房門,屋裡開著電視,許婧媛靠著床頭,正盯著電視機看。
見他們進來,笑了笑,坐起來:“怎麼樣,今天能出院了嗎?”
楊曦同下意識便轉頭看向江其儒,他還維持著進門時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楊曦同拉開椅子坐下來,深吸了口氣,才開口道:“媽媽,關於您的病……”
***
江儼然一出食堂的門,就看到站在樹蔭下的盧敏。
他立刻就要往回走,腳都邁出去好幾步了,又收了回來,轉身朝她走去。
盧敏很快發現了他,臉上既是訝異,又是驚喜。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好意思喚出他當年的名字——“江儼然”這三個字,則是單純的不願意喊。
至於“江貝貝”,這是僅屬於他成為江其儒養子之後的童年的。
盧敏,理所當然是不知道的。
“我們談談,”江儼然說得很快,腳步都沒停,“去前面走走吧。”
“好!好!”盧敏欣喜地跟上來,手裡緊攥著傘,明明豔陽高照,曬得頭皮都有些發燙,居然也想不到要把它撐開。
二院的綠化做得很好,人工披上的草皮生機盎然,灌木叢鬱鬱蔥蔥,連噴泉邊的水池裡,都種了不少睡蓮。
江儼然個子高,表情又冷,哪怕是肩並肩在走,都帶著股疏離感:“你非要找我,想做什麼?”
“我是你媽媽,”盧敏感嘆,“怎麼能不找你呢?”
“我早說過了,以前的事情我都記得。”江儼然冷笑,“你要找我,何必去什麼學校找,直接來醫院問,22年前有沒有孩子死在急診,不就行了?”
“那是誤會啊,”盧敏慌亂地解釋道,“我們不是……我們以為……”
江儼然卻並不打算給她辯解的機會,“你們以為我必死無疑,治病就是白花錢,可惜沒有料到,小兒子也會死於非命——對不對?”
盧敏臉色霎時雪白,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你會調查我,我自然也會查你。”江儼然看著她,“你丈夫死了,兒子死了,不還有女兒?非要來找我幹什麼?以為我會同情你?”
“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我……”
“我不恨你,”江儼然道,“或許小時候恨過,但是現在,你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他轉頭看向遠處,“而且是非常麻煩的陌生人——因為你的出現,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連喜歡的女孩都變成了陌生人。我們在媽媽住院的時候吵架、分手。”
說完,再一次側頭看向她:“你想要什麼呢?要感情?我沒有。要錢的話,倒是可以給一些,但也給不了多少——或者,我們按當年代孕母親的價格來計算?”
盧敏呆立在原地,蒼白的臉色漸漸泛起紅暈,最後,連眼眶都紅了。
江儼然沒再看她,說了句“你想好了再找我吧”,抬腿往住院部走去。
他走得並不算快,盧敏也終於沒繼續跟上來。
這時候還是吃飯點,住院樓到處都是帶著飯盒或者外賣進出的病人家屬。
江儼然從電梯上去,到了許婧媛的病房,卻發現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