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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之前,沈禾檸突然頓悟,她竟然這麼重要。
所以在任暖眼裡,她依然還是薄時予軟肋,是薄時予的親親小寶貝,讓人危機感超強的那種恐怖存在,這麼理解沒錯吧。
沈禾檸心情大好,趿拉上她哥給買的小兔子毛絨拖鞋,因為腳塗了藥不太方便,一扭一扭晃著細腰走上樓。
她認真洗了個澡,用的奶香沐浴乳,再換上一條性感睡裙,決定下樓去找薄醫生接吻。
第四課,唇齒交纏,激烈深吻的那種。
沈禾檸把領口又拉低一點,深吸口氣,拉開房門準備下樓,但才走出半步,就警覺聽到客廳的聲音不對。
她剛才洗澡有水聲,沒注意到,樓下絕對不止薄時予一個人,聽起來至少四五位,有男有女,其中一道細細的聲線有些耳熟。
沈禾檸皺眉辨認了一會兒,喉嚨驀的一澀。
她想出去看一眼確定,低頭瞄了瞄自己睡裙,到底還是返身回去找了件長睡袍套在外面,隨意繫上腰帶。
沈禾檸摸到樓梯的欄杆邊,探身往沙發的角度看,瞳中的溫度不禁冷下來,心裡痠麻地抽動著,像被繩索捆住。
客廳有些人滿為患,除了聽到的任暖之外,還有任暖的父母,叔嬸,以及薄家人,最重要的,薄家年過七旬的老爺子,薄時予的爺爺也在。
這麼多對於薄家來說不能小覷的人,沒有一個是歡迎她的。
從前在薄家寄住的期間,薄家爺爺就很少和她說話,每次看到她,雖然不會當面表示不滿,但基本都把她當做空氣。
任家更不用說了,從當年她跟哥哥還沒分開的時候,就等著聯姻,當然把她看做眼中釘。
沈禾檸不由自主抓緊欄杆,金屬在手心裡磨得燙人。
這裡說是她跟哥哥的家,可是一旦這些人在場,她下樓就只是添麻煩。
沈禾檸垂著頭,樓下一道中年女生猝然間響起,音調特意拔高——
「我沒看錯吧,樓上那位是不是沈小姐。」
沈禾檸擰眉抬起臉,挺起背往光亮裡走了一步。
樓下發現她的人是任暖母親,從前就是強勢的存在,作為兩家多年世交的重要組成,薄家爺爺也會給她面子。
任母說完話,幾雙眼睛都望上來。
沈禾檸攥著手,她沒想到會被當眾叫住,也沒有穿得體的衣服,現在身上只有睡袍套著性感絲綢睡裙,再回去換顯然也來不及了。
她迎上薄時予的黑瞳,裡面幽深,探不到底。
沈禾檸心裡忍不住難受,哥哥估計會嫌她丟人了,這麼一出現,指不定讓樓下這群人怎麼猜測,她指甲往軟肉裡用力扣了扣,咬住牙。
那又怎麼樣,她就是宣示主權了又怎麼樣。
沈禾檸忽然笑了一下,撥開還有些濕潤的長髮,踩著兔子拖鞋慢悠悠沿著樓梯往下走,迎著沙發邊這些身價斐然的不素訪客,迎著任暖,女主人一樣懶散嬌氣地放慢腳步。
她站在樓梯中央,紅唇淺淺彎著,雪白腳趾晃蕩在毛絨拖鞋中間,撒嬌似的託著調子:「哥哥,家裡怎麼來這麼多人,你都不叫我。」
薄時予坐在輪椅上,抬頭直視她,「嗯」了一聲。
這一個字聽不出多少情緒,更遑論喜怒。
薄家老爺子在沙發主座上,除了最開始目光劇烈跳過之後,始終保持平穩,見狀捏了捏紫檀手串。
任家的父母叔嬸可就坐不住了,看了眼任暖,又緊盯著薄時予的反應,摸不透他到底什麼意思,但無論怎麼想,以薄時予的性格,也不可能真跟一個小丫頭片子發展出什麼。
就算以前兄妹相稱,這都四年多了,還能有什麼感情。
完全就是沈禾檸打腫臉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