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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個稱呼蹙了蹙眉:「不來。」
而後繼續說:「叫全名。」
聽筒裡的人難掩侷促,又透著失落受傷:「他們說名單上確定有你,我才會……」
她吞吞吐吐,旁邊有人等不下去了,直接拿過手機道:「時予,你不是下課了嗎,定好的行程怎麼能臨時改,今天多少人等你到,你心裡有數。」
「爺爺,我想我的意思您心裡也有數,」薄時予面具下的雙眼結了冰,比起前兩次,語氣已經不再維持恭敬,「您退休之後的生活如果太無聊,我可以給您找事情做,沒必要為了兒孫那點私事到處跑。」
「是不是上次我對任家的態度還不夠明確?」他肅聲說,「我對任家,對任暖,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您也不用讓女方難堪。」
薄時予放緩語速,讓電話對面聽得真切:「爺爺,無論是帶人來家裡,還是等在我要去的場合,以後再見多少面,都改改變不了事實,至於您放下不下的事,我有分寸,您不用多幹涉。」
老爺子在慈善晚會上臉色鐵青,滿以為能趁今晚機會彌補上次的破裂,這麼一來雞飛蛋打了。
他走到揹人的地方沉聲道:「所以你是事先猜到任暖會來,才專程放鴿子的?好,就算任暖你不喜歡,那也總得有個別人,還是你就打算跟沈禾檸分開之後,這輩子不結婚了?」
「分開」兩個字捅進心口,往深處發狠地扎。
薄時予沒回答,正好禮堂大門被人從裡推開,裡面躁動的音樂聲奔湧出來,老爺子年紀大卻耳聰目明,當即道:「你現在在哪?」
「同一個時間點……」他瞭然喃喃,「舞蹈學院那個什麼過家家的舞會?時予,你為沈禾檸放棄這邊,去那種掉價的場合?」
他語氣並不重,卻可以三兩言語準確擊中薄時予的痛處:「我以為你最冷靜,結果現在是怎麼了?」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還沒怎樣,對沈禾檸的掌控欲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才多大,愛玩的年紀,參加個舞會你都受不了了?你這樣的程度,不是比你媽媽的病還重得多?」
他頓了頓,嘆氣道:「時予,別怪爺爺說話難聽,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懂,你不是個健全的人,再多錢權也彌補不了,心裡塞的還都是不能讓她知道的秘密,遊戲倒計時也擺在那——」
「懸崖邊那口蜜就那麼好吃,明知這樣還非要去嘗?」
除了沈禾檸當年憑著童稚和莽撞,把少年薄時予從自閉里拉出來,讓他有些感念之外,他向來是不太能看上沈禾檸的。
但他句句不提沈禾檸的不好,矛頭只是指向準薄時予自身的缺陷,就是這樣,才能輕易觸上薄時予的心。
得多心疼看重一個人,薄時予才能這麼如履薄冰,覺得自己不配,愛她就是害她。
也幸虧是這樣,否則要把兩個人分開,還得比現在難得多。
如果僅僅是做兄妹,他不干涉,但要談其他的,沈禾檸絕對不是良配,糾纏越深越沒有好結果,不如讓時予早點清醒。
老爺子撥著手串上的紫檀珠子,眼尾皺紋的溝壑盤結更重。
薄時予似有似無地笑,嗓子裡含著砂,回答他:「好吃,以後吃不到了,只能趁現在。」
說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車裡恢復安靜,禮堂的門沒再關緊,虛掩著,聲音不像之前那麼大了,但持續地往這邊飄,都是狂熱的歡呼聲。
薄時予把面具摘掉,看著身上從沒試過的奇裝異服,握住殘腿的膝蓋,聲音很低:「我這樣可笑麼。」
江原分不清他是自語,還是在問他,心突突跳著要否認,哪可笑了,帥炸天,進去就碾壓全場。
不等他吭聲,禮堂裡面的聲浪就掀起更大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