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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左右兩個服務生已經把門給開啟,往前多邁一下就要離開走廊了,她沮喪地低了低頭,心裡希望破滅,難受咬著唇肉時,身邊的展凌忽然間站住,詫異又恭敬地叫了一聲:「老師。」
沈禾檸脊背一麻,手忍不住攥緊。
展凌口中的老師只有一個。
全家人停下來,齊刷刷把視線轉向前方,沈禾檸慢了半拍才扭過頭,直直對上一把黑色輪椅。
上面的人一身暗灰西裝,筆直長腿被迫彎折,膝蓋的折角鋒利,襯衫一絲不苟的紐扣之上,一張臉是永遠能夠拉她淪陷的英俊深刻。
他沒看她,只是淡淡望著展凌。
展凌趕忙要上前跟他說話,邁出腿又想起來什麼,回過身自然地勾住沈禾檸肩膀,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親暱帶著她一起走到薄時予面前。
「老師,這麼巧,」展凌笑著微微躬身。
他其實很怕自己的導師,雖然薄教授平常溫文爾雅,但那種不自覺的被壓迫感總是很難忽略,他不想在沈禾檸面前丟臉,也有點忍不住想炫耀。
於是他又對薄時予說:「我帶女朋友來跟家裡人吃頓飯,檸檸——」
展凌輕撫了一下沈禾檸的頭髮:「這位是我導師。」
沈禾檸耳朵裡咚咚跳著,全是自己加快的呼吸聲,她穩住陣腳,按照生意約定,沒有拒絕展凌的動作,直視著薄時予,輕輕叫他:「小叔。」
好多天沒見,他臉頰好像消瘦了,沈禾檸一看到他就鼻子發酸,但表面上什麼都不表現出來,眼神清泠得沒有半點情緒。
薄時予搭著輪椅扶手,指尖在沒人能看見的地方深深往裡凹陷,要把皮肉磨光,只剩骨節。
走廊燈光在他鏡框上劃過冰冷的弧,扎進漆黑的眼睛裡。
展凌驚呆,後面展凌的父母也終於醒過神,疾步走到前面,熱情地叫「薄先生」,自家兒子這位導師,展凌父母當然再熟悉不過。
展家的生意也是醫療口的,不少地方會依附於克瑞醫療底下,不說把薄先生敬成神明也差不多,平常也以兒子能跟在薄時予身邊為榮。
聽到沈禾檸這麼一叫,全家人大喜過望。
展凌下意識把沈禾檸攬地更近點:「檸檸,薄老師就是你小叔?!那你之前怎麼都沒說過。」
沈禾檸咬了咬舌尖,輕微的疼讓她更鎮靜。
她目不轉睛看著薄時予,一臉無辜地解釋:「我也不知道,你是我小叔叔的學生。」
展凌父親高興道:「薄先生,我們正商量著要把兩個孩子婚事談一談,檸檸說你是他唯一的家人,那不如今天一起坐坐,商量一下——」
「沈禾檸。」
男人冷質的嗓音落下來,簡單叫了一個名字,走廊裡頓時死寂。
所有人沒說完的話都本能停下來,連正常的呼吸也無意中放慢。
兩米開外的距離,薄時予迎上沈禾檸的視線,時隔幾天,再一次碰撞扭纏在一起,他逼問:「你到底在幹什麼。」
沈禾檸歪了歪頭,朝他彎起嘴角,把散落的長頭髮別到耳後:「我說過了呀,談戀愛,小叔不是不管的嗎,那我跟男朋友來見家長,有什麼不對。」
薄時予盯著她,喉嚨裡毒刺橫生,喉結每一次緩慢的下壓都帶起銳痛。
之前她在電話裡說過的一切,他都可以欺騙自己,當做是她故意示威的謊話。
但此時此刻,她穿著溫婉的長裙,臉上妝容細緻,乖乖讓一個男人摟住她肩膀,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互相介紹。
檸檸離他那麼近,他伸手就能拽過來,但她疏離客氣的神色,又遠得像是已經跟他把過去徹底斬斷,真的只是一個不需要在乎的遠親。
不久之前,她眼睛裡還全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