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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姬和張起靈休息了一晚之後第二天去了吳三省家商量事情，大約待了半天再一起離開。如此反覆一週之後，三人大致也把接下來各自要做的事情理清楚了不少。吳三省單身一人上雪山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好歹也是長沙吳三爺，這點力氣還是做得到的，但是架不住裘德考財大氣粗人手多裝置先進，因此他需要另一對足以抗衡的隊伍來吸引裘德考的視線。張起靈的背後名義上站著陳皮阿四，而且好巧不巧，陳皮阿四也在當年四姑娘山的隊伍裡，如果雲頂天宮真的如吳三省所說的那樣，那陳皮阿四儘管今年都九十多了，也絕對要上去，並且絕對會帶足人手。陳皮阿四是老江湖了，裘德考不可能沒聽過，因此絕對不會放任。吳三省要的就是兩支隊伍互相牽制之下他能爭取到的一絲時間，而他是獨身一人，雖然危險，但機動性十分高。

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沉姬聽完之後在心裡感嘆，要不是張起靈就是那個引出陳皮阿四的餌，她絕對要鼓掌了。陳皮阿四不是好騙的，如果不是雲頂天宮吸引力太大，不管是誰，只要有一點點想要利用他的心思，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而云頂天宮的“重要性”，也只不過是吳三省的一種猜測，真相究竟如何還不得而知，因此張起靈這一舉動其實頗有些危險。但吳三省給出的回報太過優厚，半份雲頂天宮的地圖，實在是不能拒絕。沉姬知道張起靈對於雲頂天宮的執念，因此也沒說什麼。

“天宮裡究竟有什麼，讓你們這麼執念的往裡跑？”

今天應該是最後一次這種小集會了，接下來大家該幹嘛幹嘛，吳三省躲著，張起靈去鋪陳皮阿四這條路，沉姬什麼都不用做。等到陳皮阿四那裡有了訊息，吳三省就出發。沉姬一直都很好奇，因此問了出來。

吳三省看了沉姬一眼，有些不知滋味的嘆了口氣，點了一根菸：“沉姨，你可能體會不到，長生對於一個人來說的吸引力有多大。”

考古隊服下藥之後被送進療養院觀察。一開始毫無異樣，甚至過了幾年之後，的確有一些人沒有變老，甚至愈發的年輕起來。

這種情況下誰不動心呢？

沉姬沒有讓他再說。她也聽懂了，考古隊的反應無疑證實了長生藥的有效性，而吳三省這個人儘管老奸巨猾十分精明，但二十年前，他也只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汪藏海的那幾條蛇眉銅魚其實是藏了資訊的。他把指向雲頂天宮的訊息分佈在這些魚裡，我從西沙找到的那條寫的就是雲頂天宮的意義。”吳三省把煙掐了，看了看在屋外的張起靈，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那個藥的副作用，的確可以在雲頂天宮裡得到抑制，甚至痊癒。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一切都要進去了再說。”

沉姬瞭然的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阻止張起靈，或者是要求他帶上自己。這件事不僅關係到張家的任務，甚至也關係到張起靈本身的性命，她一個……“外人”，要如何去涉足這樣的事。

除非……

*

當天回去之後，二人就不用再去了。該商量的事都商量過了，再去只會打草驚蛇。沉姬理了理自己堆積下來的單子，覺得這幾天得忙，張起靈則是完全相反的清閒。他不能主動去跟陳皮阿四說雲頂天宮有訊息，只能原模原樣告訴陳皮阿四海底墓中的所見所聞，然後等陳皮阿四什麼時候自己“上鉤”。吳三省信誓旦旦說陳皮阿四不會漏過這個訊息，那就且看著吧。

除去這些讓人不快的事情，二人的小日子也算過的熱鬧了。張起靈似乎一下子放棄了所謂的理智和矜持——前提是他有——開始無意識間索求更多的身體接觸。晚上睡覺摟著睡，這二人都習慣了，再加上入夏之後天氣漸熱，開空調又還有點早，因此沉姬再度成為了天然冰枕。

可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讓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