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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什麼反應，只要聽就好了。”李醫生的眉頭微微蹙起，柔和笑著的嘴角也冷厲了起來，“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系統管理著數以兆記的虛擬世界，它告訴你，這些虛擬世界都是你所在的現實世界中，或是口口相傳或是寫成文字或是製成影像的作品所形成。而觀看閱讀後產生yy甚至寫出來的人，他們的每一個念頭都會對虛擬世界產生衝擊，而系統要疲於奔命地解決這些衝擊。”

“在現實世界中思維活動的基礎上產生，之會被現實世界中的任何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偶然動動念頭就弄得如此狼狽的系統，這個明顯處在要低於現實世界的維度裡的系統，你認為它真的有能力將現實世界的人拉進這個虛擬世界？”

“我們不就……等等，你是說！”

“以你的理解力，我想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邵年一點也笑不出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還真是令人討厭的想法……而且這只是推測，你有什麼證據？是系統告訴你的？”

“系統？”李醫生微微笑道，“它告訴我？它用什麼告訴？一個沒有思維，沒有人格，遵循著消耗最小化和效率最大化的方針，完全憑藉本能的計算能力，不會思考只懂得靠測試來排除錯誤確定改進方向，這樣一個連人工智慧都算不上的東西，它拿什麼告訴我？”

“連人工智慧都算不上？可我的引導者……”

“它只是在一次測試中，發現各種任務引導方式裡擬人化形象的效果最優。就算是我和其他資深者被選中幫助任務分配，也是它在例行測試中，設定了各種任務分配方法並進行比對後，發現有替身人員介入的結果最好而已。”

“所以，不是系統告訴你的，而是你自己推測的？”

“沒錯，是我自己發現的。我最初感到奇怪，是因為我遇到的所有現代及未來背景的故事裡，都沒有第二次衝擊。”

“2000年前的作品當然不可能有第二次衝擊的概念，2000年之後，除了一部分記錄性質的作品，大部分作品也都有意迴避第二次衝擊事件，人們在作品中集體陷入了懷舊和迴避。”

“我當時也是這樣對自己解釋的，也暫時說服了自己。但是懷疑一旦開始，就很難擺脫了。我會想，這麼多工這麼多世界需要的替身者會是多麼可怕的數目，那麼走在現實世界的大街上，或許一分鐘裡就能有一百個替身者跟我擦肩而過。我會想，那些連續失敗負分被抹殺的替身者，如果真的是回不到這個世界了的話，那麼地球上會有多少失蹤人口？”

邵年聽著李醫生的回憶，心裡一陣陣寒意。因為他知道，這些懷疑已經輕而易舉地在他心中紮了根。

“那時我還沒有獲得系統給予的發掘新人的許可權，等後來我擁有了在我們的世界尋找有潛質新人的職責後，我才直接判斷一個人是否已經是替身者，這是為了避免把已經是替身者的人員再次推薦給系統。”

“有了鑑別能力後，我才真正確定，我所在的‘現實’世界的替身者人數，與系統理論上所需要的人數，相差甚遠……不，相差甚遠並不準確，應該說只是滄海一粟。”

邵年沉思片刻，他已經初步接受了自己所在的世界並不是那個創造了諸多故事世界的現實世界，而是那些虛擬故事平行時空中的一員。

無論多麼難以接受，無論多麼證據不足，他都必須承認。因為這更合乎邏輯：

由現實世界衍化出來的虛擬世界的管理員，怎麼可能插手到高它一個維度的現實世界裡？

那就像一個遊戲裡的npc從螢幕中伸出手掐死電腦前的玩家一樣荒唐。

還有數量的不對稱，從現實世界召喚人類去完成這麼多工顯得人手緊缺，但從管理下的平行世界裡，抽取一些在劇情範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