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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甜甜想笑又笑不出聲，心裡直髮癢，正想把頭湊過去跟她說兩句話，周圍的人群突然沸騰起來，潮水般的掌聲從四面八方湧入耳膜，嚇得餘甜甜立刻把才伸了一半的腦袋縮了回去。

正不明覺厲間，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主席臺，瞬間瞭然。

一個穿著及膝白裙的少女不知何時悄然出現，手持演講稿，站在了左上角的立式話筒前。

說起葉芷馨其人，在這所學校可謂無人不曉，就連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能隨口列出幾個關於她的頭銜：一中的神話，連續八次月考穩居全校理科第一的記錄保持者，全國物理競賽一等獎獲得者，國際青少年鋼琴比賽第二名。加之容顏清秀，舉止翩翩，待人友善，堪稱男神。

至於為什麼是男神——因為她這樣的人往往令異性望而卻步，十幾年來沒有鬧過一樁緋聞，而據傳言所說，她的第一次桃花運竟然是給了一個女孩子。

餘甜甜對於這種緋聞向來持有敬而遠之的態度，因此就算對方就是自己隔壁班的女神級人物，她依然只是知道個大概，連緋聞物件是誰都不甚清楚。

對於她這種得過且過的態度，同桌付言潔就非常強烈的吐槽過：“你真的是一中的學生嗎？竟然連葉芷馨的緋聞女友都不知道？就是我們班的程珹呀！”

“程珹……”餘甜甜一臉迷茫地抬起頭：“眾志程珹？”

付言潔：“……你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嗎？”

餘甜甜：“什麼？”

付言潔：“我覺得我在和一頭牛交流哲學。”

餘甜甜：“……”

其實也不怨餘甜甜。

雖然她在一中的知名度沒有葉芷馨那麼一家獨大，好歹也算個小有名氣的學霸。當他人在談論八卦閒扯淡時，她多半是把時間都用在物理題上了。而對於這個緋聞物件她也並不算一無所知：程珹麼，那個坐在倒數第三排，美豔勾人如玫瑰般的女孩兒，據說經常在外面玩，成績還不錯——對她的瞭解僅止於此。

“嗨，你就當我是頭牛吧。”餘甜甜打了個哈欠，把頭埋在桌子上，聲音悶悶地說：“這麼關注人家幹嘛，反正人家是女神，又不會看上我們這種小平民，你說是吧。”

付言潔抓住她搖了搖：“可是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啊！”

餘甜甜不理她，把頭埋得更深，顧自睡覺去了。

那時候懷著漫不經心的態度說出這句話的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詞語叫做“一語成讖”。

典禮結束後，餘甜甜上前去牽住了蘇安珊，兩個人順著人流緩緩向教學樓移動。

餘甜甜所在的二班是一中兩大理科實驗班之，位於教學樓除辦公室外的最底層，因此兩人早早便脫離了人群。才舒了一口氣，準備走進班門的時候，卻驀地聽到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甜甜？”

餘甜甜詫異地轉頭。這個聲音陌生而熟悉，陌生是因為自己從未與這聲音的主人有過任何對話，熟悉是因為剛剛在開學典禮上聽到過，想沒印象都難。

——是葉芷馨。

彼時她的手中拿著一個髮卡狀的東西，正朝自己走過來：“這個是你的麼？我看到從你口袋裡掉出來的。”

餘甜甜愣愣地接過髮卡，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葉芷馨朝自己微笑了一下，轉身走進了一班。

“走吧。”等了一會兒見餘甜甜沒有反應，身旁的蘇安珊輕聲提醒道。

餘甜甜猛然回神，一頭霧水地回到了座位上。

一班和二班作為一中最頂尖的兩個班級，有什麼活動都是一起參加暗中較勁，因此兩個班中許多人都彼此知道名字。但是餘甜甜可以保證自己和葉芷馨從來沒有說過話，更別提關係上升到可以省略姓而直呼“甜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