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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方恨少見兩人一在房裡、一在院外、愈吵愈是激烈,忍不住喊道,“你們為何要爭吵不休,何不聯手抗敵!?”
他這一嚷,兩人都靜了下來。
夕照是陽光豔麗的魂。
——世上最悽豔的光芒或許就是自焚吧?
過了半晌,梁四才苦笑道:“方老弟,我們不能夠合作。”
方恨少問:“為什麼?”
“因為我們對敵已經幾十牢了。”梁四道。
“我們各在傷亡,積怨已深。”蔡五也說。
“而且,高唐鏡的效用,是發揮一次便減弱一次。”梁四補充。
“還有,萬人敵也不容我們選擇,不是聯敵以制我,便是聯奇%^書*(網!&*收集整理我以制敵。”蔡五加強語氣。
“那麼,你們更加應該聯合起來,”方恨少說:“一起反制當前共同的大敵!”
又一次,蔡五和梁四都愣住了。
一時找不到話說。
第十章漂到這裡成了嫖
“如果你們共同的敵人是萬人敵,為何不聯合起來牽制萬人敵?”方恨少一副勇者無懼地問:“要是你們的敵人是楚衣辭,何不聯手對付楚鐵劍?”
他咕噥一句:“我真不明白。”
“你是不明白。”梁四一番沉默之後,只能這樣說,然後他吩咐道,“明珠,你告訴他。”
明珠向梁四福了一福:“是。”然後向方恨少有條有理地說:“南天門和五澤盟對敵已近三十年,蔡般若曾重創過鍾天王,而鍾天王亦曾語傷蔡般若夫人腹胎,以致今日蔡黛玉神智痴呆,這個仇,已經結深了。三十年來雙方几番惡鬥,各有折損,血海深仇,怨隙太深,無可化解。就算公子所言有理,但數十年的仇怨,也不是他們點一點頭說言和就可以盡釋前嫌的。”
“——他們要是這樣做,恐怕他們本派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們。何況,這些年來,五澤盟致力在民間紮根,與地方官吏取得一定的關係,而南天門一脈則志在聯絡武林同道,協力同心。大家的鵠的志向都不一樣,而且勢力互有牴觸,合作化解,談何容易?”
方恨少聽嬌俏憨麗的明珠娓娓道來,當真是直了雙眼。
“你——你到底是——?”
明珠幽幽一嘆:“我原是南天門的人,家父在當年兩徵劇戰中為五澤盟的人所殺,鍾天王授我武藝,撫養我成人,我自願投身五澤盟,甘為奴婢,以刺探敵情。但這是機密,只有鍾天王和四少爺知道此事,因而便誤了事——”
在院裡的梁四接道:“我們‘南天門’裡有兩位悍將,一位是‘姑妄聽之’莫星邪,一位是‘如是我聞’冷不防,他們兩人憋不住,一次摸上五澤盟,要殺掉改投敵陣的明珠——結果,是蔡五出手,逐走了兩人。這兩人心懷不忿,回來要殺了明珠之母洩恨,但卻給——”
在一旁的張平忽道:“卻給我們四人連夜救了出來,使明珠姑娘母女團聚。”
梁四苦笑道:“這樣一來,明珠姑娘在敵我之間,猶豫莫決。”
明珠無奈地道:“五澤盟既是我殺父大仇,但也予我有救母大恩。而且,我委身於五澤盟已有好一些日子,對他們也自生了濃厚的感情。要我謀害有恩於我的五公子,我辦不到;要我叛逆信重於我的四少爺,我亦不能。所以,只好——只好跟翡翠姊姊逃離了這是非之地,一路漂泊到了這裡——”
然後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清純的笑顏裡展現了完全不調襯的世故與成熟,“漂了這裡就成了嫖——像我們這樣無依無靠的江湖女子,除了投身煙花場所,還能漂到哪兒去?”
方恨少囁嚅道:“你——翡翠——?”
明珠宛然道:“翡翠姊原也是‘南天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