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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

裴姨娘聽罷面色一僵，藏於床被中的雙手緊緊拽著，生生拗斷了細長的指甲。

國公爺被這麼一問，倒是緩過神來了，曉得一屋子嫡室妾室都在，眼珠子不好只放在裴姨娘身上，直起腰板，咳了兩聲，道：“夫人說得在理，就這麼著罷。”卻也掛心到公夫人話中之話——裴氏進府至今足足有十個年頭了，先前懷上的孩子少說也有五六個，可最終只落成一子一女，還都是早早夭折的，頗是晦氣，這一胎能不能保住，那還真真難以預料。

這麼一想，國公爺便漸漸消了興致，寥寥幾句吩咐伺候裴姨娘的丫鬟好好當值伺候，便離開往外府去了。

雖然裴氏近日愈發嫵媚嬌軟，床事放得極開，讓國公爺有些沉醉其中，但國公爺真沒那心思和一個大肚子孕婦膩歪……裴氏身子不爽利，又不想見那毛手毛腳的柳氏，呆愣呆板的紀氏更不在考慮之中，國公爺樂顛顛地想去外府找幾個可人的丫鬟玩玩，嘶……前兒個新來的掌燈丫鬟叫什麼來著？

國公爺一走，公夫人和柳姨娘自不會留在裴姨娘房中。

公夫人亦寥寥吩咐幾句，又招呼來兩個做粗活的婆子供裴姨娘使喚，再當著裴姨娘的面命柳姨娘回房禁足，便回了正房。

懷上孩子又如何，之前幾個可全都沒能留住，犯不著自己出手，柳氏就會想法子折騰她的。

公夫人回到房中時，瑞瑩嫣不在，已回了莞園，只有瑞玟嫣眼巴巴地等著，見公夫人回來，立時撲上在公夫人身上，揪著公夫人的袖口急急問道：“娘！爹爹是不是要偏心裴姨娘，不疼三兒和二姐了，是不是！”

“哎喲喂，三姑娘您可小心點兒。”許媽媽一聲驚呼，兩手圍成圈兒半拉半扯地想要把瑞玟嫣扶開來。

“三兒，你的規矩呢。”公夫人皺了皺眉，用上勁兒拉起瑞玟嫣，冷眼盯著伺候瑞玟嫣的丫鬟閔香，“閔香，你是怎麼伺候三姑娘的。”

唬得閔香連忙跪地告饒，心底裡直犯嘀咕，到底是觸著了公夫人的黴頭，成了裴姨娘的替罪羊。

公夫人衝閔香洩了一通火氣，臉色總算緩了一點，耐著性子哄道：“裴氏有孕，你爹爹掛心她，也是常理，怎就會不疼瑩兒和你呢？你這小皮刁子，竟說瞎話……閔香，好好伺候三姑娘回房歇著，午後還得上學呢，不許多嘴饒舌！”

作者有話要說： ①第007章中的林素堂醫官在二夫人誕下二少爺瑞致祥三天後回宮復職了。

☆、020　錦瑟回府

瑞玟嫣還想回嘴，不過閔香實在怕極了公夫人遷怒於她，連哄帶騙將瑞玟嫣帶回房了。

“一個兩個都不中用，盡瞎添亂！”公夫人暗恨，嘴上卻不饒人，“真不知養她做什麼。”

“公夫人且息怒，切莫傷了身子。”許媽媽忙給公夫人順氣。

慶柳也機靈，沏了茶遞上來，又驅散了屋裡伺候的小丫鬟，讓公夫人和許媽媽好說話。

公夫人向來不喜三姑娘，嫌棄她又是個姑娘，許媽媽知道，不過，這話在肚子裡滾一番也就是了，萬萬不能說出口的，所以公夫人的氣話，許媽媽只當說的是裴姨娘和柳姨娘，斷沒敢牽扯到三姑娘那兒去。

“稟公夫人，容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許媽媽一邊給公夫人順氣，一邊哄道，“那裴氏是個什麼樣的，夫人還能不清楚麼？她進門合該有十年了，可一個子兒都沒有活下來，說到底就是沒那孩子命，這一胎，哼……能不能成，難說！”

公夫人聽罷，心裡總算舒坦得多。

倒不是公夫人善妒，容不得妾室有孕，要不然長房怎有瑞致興在？只是裴氏終究不同，她是貴妾，正六品知縣①之女，和瑞氏一族還有那麼一丁點兒姻親干係……裴氏若有子嗣，難保心生惡念——就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