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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的，其實……”林施雨正要開口說話。

“施雨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少年安靜的聲音傳過來，少了三分凌厲卻多了七分悲哀。他用那雙手輕輕撫上身前少女絕色的臉龐，緩緩道“施雨她，並不是人類，是那個男人制造出的人偶。”

“果然如此。那麼，你們剛才到底在爭什麼？”

“我聽說你們要去冥界，帶我去！”少年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帶著希冀的眼神看向蘇夏。

“不行。”冥界，居然是冥界，蘇夏震愣了一下。白辰從沒有說過，所以，甚至就算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冥界，白辰知道嗎？他應該知道的吧。可是，活著的人是不可能到達冥界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施雨倒是鬆了一口氣，萬一對面的這尊真答應了逸陽一起去冥界，那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文化節舉辦的如火如荼，然而蘇夏，林施雨，林逸陽三人的心理卻都不平靜，離著三日之期還剩下兩天，蘇夏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先前的期待和喜悅，只剩下一肚子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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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被放棄的任務

“我們，拒絕您的委託！”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是答應過我嗎？”女人盯著對方，聲音嘶啞帶著哀求，拿杯子的手則微微顫抖。

“白辰！”蘇夏皺眉，擔憂地望向那個被逼問著卻依舊面不改色的男子，“為什麼？”來到這裡那麼多年，也的確是第一次見到白辰拒絕哪個人的委託，蘇夏也有點不明白了。

“已經，沒有必要了而已。”男子微微一笑繼續道，“你應該也是知道的，何必自欺欺人？”

他定定地望向眼前的女人，臉上的微笑繼續綻放出來，那樣柔和溫暖的表情下，說出的話卻讓那個叫做張華的女人幾乎自我崩潰掉。

“您和您的女兒，早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死了！”

他的聲音極輕極柔，幾乎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彷彿在說吃飯睡覺那麼簡單，那雙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深深地倒映在蘇夏那略微震撼的眼底。

她一直以為眼前的這個人擁有著多到令人頭疼的同情心，因為只是見到雨中的一隻流浪狗，他都要跑出去逮回來，然後笑得像個孩子一樣任憑自己和六哲數落；只是因為一個隨意的新聞，他都可以拿出店中的佛教手札，為死去的亡靈念一場消耗自己靈力的往生咒，這是一個溫柔到令人心疼的男子，這一次卻那樣決絕地甩掉委託人的救命稻草，蘇夏也很想問，就因為是亡靈？

李婷婷和張華已死這一點，她的確是有所懷疑的，而當見到那幾個人形師和林施雨，再一次聞到那個熟悉的味道後，更加證實了自己的觀點，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想，是不是能夠把幕後兇手找出來，至少也安慰了這兩個可憐的靈魂。

“不不不不不……不—她沒有死，你騙我，她還好好地活著，她沒有死，她每天都有去上學，晚上的電話，週六週日我還帶她去買了新衣裳，她沒有……”　女人歇斯底里地怒吼，哭泣，她用那雙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的雙手扣住了對面男子的衣襟，彷彿一隻即將失控的野獸。

“酴醾花的味道讓你們忘記了挫骨磨粉時的痛苦，同時也喪失了作為人類的知覺。”他看向她的手道，“你手裡的那杯茶的溫度，正常人都接受不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有發覺。”

“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男子冷冷地道出這個結果，張華終於在這一聲中失聲痛哭起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

“可是至少我們可以……”蘇夏還想再補充什麼，卻被白辰那一聲厲喝給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