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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灑在楚韓身上，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澤。他正專心地忙碌著，低著頭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君無霜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輕輕說道：“怎麼起這麼早？”

楚韓身體一僵，隨即輕輕推開他，“出去等著吧，一會兒就好。”

君無霜咧嘴一笑，心想有老婆真好。他在楚韓臉上親了一口，才走出廚房，安靜地等著楚韓準備的早飯。

吃飯時，君無霜時不時地看楚韓一眼，昨晚的事實在是讓他興奮，整個人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他不停地嘿嘿傻笑著，楚韓卻低著頭，不言不語，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吃完飯，君無霜站起來主動收拾碗筷，楚韓卻將他攔住，“不急，我有話和你說。”

君無霜見他繃著臉挺嚴肅的，便重新坐下，認真地聽著。“什麼事，你說吧。”

“從我這裡搬出去吧。”楚韓沒有看他，將視線放到了別處。

君無霜一愣，問道：“你該不會是攆我走吧？好好的，突然間這是怎麼了？”

“你若是堅持不走，我搬出去。”

“你……”君無霜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跟我分開嗎？”

楚韓微蹙著眉，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看向他，“對，我們不合適，我不希望你再纏著我。”

“可、可是……”君無霜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說話時聲音已經開始顫抖起來，“我們昨晚不是才……”

“那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楚韓別過臉去，輕聲說道：“不滿足你，你不會走吧。”

君無霜突然覺得胸口憋悶得脹痛不已，好像壓了塊不大不小正好能堵在那裡的石頭。他原以為昨晚兩人發生了那麼親密的關係，就已經代表楚韓接受他了。就在剛才他還覺得，他想要的伴侶就是楚韓這樣的，他想要的生活就是跟楚韓在一起時這樣的……可究竟發生了什麼，楚韓要攆他走，要他離開他的視線？

“楚韓，”君無霜說話時聲音已經哽咽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想跟你睡覺？”他胸口憋悶得厲害，下意識地用手去捋了下胸口，“我想跟你睡，是因為我真的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我對天發誓，我沒有一點想玩弄你的意思，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楚韓垂下眼瞼，單手撫上額頭，嘆了口氣才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所以我壓力更大。君無霜，我接受不了你，你放過我吧。”

君無霜的眼淚一下子就溢位了眼眶，他嘴唇顫抖著，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為什麼他接受不了他？明明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默契又和諧。明明昨晚做－愛時，他還在他身下高潮不斷、意亂情迷。怎麼一覺醒來，他與他比翼雙飛的美夢就破碎了呢？

“為什麼不能接受我？我哪裡做得不好？”君無霜的聲音已經破碎不堪，他強忍著不哭出聲音，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聲帶。

“你很好，是我的問題，對不起。”楚韓將臉埋進雙手裡，卻依然掩飾不住自己的愧疚。

“我不走！”君無霜低喊一聲，紅著眼瞪著楚韓。

“那我走。”楚韓站起身來，從另一邊繞過去，往臥室走去。

“楚韓！”君無霜大喊一聲，委屈地眼淚直流，“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一點都不喜歡嗎？”

“不……”楚韓一張嘴才發現說出這個字有多困難。他不敢回頭，不敢與君無霜對視，他怕暴露自己的心虛。他拼盡了全力在嘴上說了“不”，心裡卻是一抽一抽地疼。

“石頭也該被我捂熱了，楚韓，你的心比他媽石頭還硬！”君無霜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斷然說道：“好，既然你想我走，那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