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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盤子裡放著基圍蝦，旁邊還擺著檸檬片。

阮曦把叉子刺進蜷縮的蝦身，笑著點頭。

「嗯，你可真是個好姑娘。」

就在阮曦剝開蝦殼的時候，卻突然聽見遠處有人正在小聲啜泣。緊接著便是撕扯和打罵聲，阮曦轉過頭。

遠處眾高階正圍著一個低階，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而旁邊那個名叫林澄的轉校生就坐在旁邊看，而轉向阮曦的眼眸中竟滿是敵意。

遠處那幾個高階聲音越發大了。他們把盤子裡的土豆泥抹在低階的臉上，一邊笑的極其囂張。

「快吃啊，快給老子舔乾淨。」

「就是，你不是最愛吃了嗎。」其中一個男生恫嚇道。

「快給老子嚥下去！」

那低階學生制服上滿是食物的汙漬，抵著頭的身影在食堂裡看起來特別慘。

「我，我……」

那高階怪叫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快吃啊！給老子吃！」

周圍沒人理會，都是司空見慣的樣子。看來最近食堂裡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只見低階們噤若寒蟬，而高階們則說說笑笑沒人往那邊看上一眼。

此時，耳邊的女聲卻隱含警告。

「建議你不要插手。」

再一看，對面的賽麗斯正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

阮曦摸了摸臉。

「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麼？」

「學校剛剛面臨襲擊，在襲擊中受傷的人很多。你剛來學校不清楚情況，但是現在學生們心裡還是有著深深地恐懼，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發洩渠道，他們在學校外一定會惹出事來。」

「你們沒有什麼措施麼？」

「放任不管就是最好的措施。」

阮曦卻在放下了叉子，餐具落在盤子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現在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阮曦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笑。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被當眾欺負，周圍人似乎也投以一樣的冷眼。

賽麗斯說學生的壓力來自襲擊，其實也不盡然，恐怕還有來自於高階貴族的壓力吧。

畢竟現在是一個不近人情的鐵血暴君在統領著整個貴族階層。

阮曦站起身。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讓食堂中的每個人聽清。

「慢著。」

「你算什麼……東，東西。」

高階男生本來想會罵，但是猛地愣住了。

直到那個少年走過來，蹲下握住了那個低階的手，他都沒再敢多說一個字。

「血統純度不是行兇的藉口，血統也不能決定一切。」

阮曦看著面前的低階少年，他輕輕擦乾淨對方臉上的眼淚。

他輕聲道。

「即使我這次救了你，也不能保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所以要變得強大，成為最強。誰敢欺負你，你就從他們頭上碾過去，把他們的頭顱狠狠碾碎在塵埃裡。讓所有人畏懼你，讓他們看見你就發抖，從此不敢多說一個字。」

那低階學生呆住了，他只感覺此時握住自己的手是那麼有力量。

少年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裡面卻彷彿藏匿著如同鋼鐵般的意志力。只是聽見這番話就讓他忍不住戰慄，彷彿全身的火一瞬間都被點燃了。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他們自小受到的理論就是低階活該被欺凌，捱打就要受著。而在傅家掌權之後，血統為尊的理念更加變本加厲。

因為低階生來就是低賤的，也活該如此。

甚至連他們自己也這麼覺得。

從來沒有人握著他的手，拭乾他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