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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方回街33號時，已是晌午。阿婆正在淘米做飯，見吳束背著陳遇，她走上前來，關心道：&ldo;小樹啊，阿遇是在撒嬌耍賴?&rdo;

吳束看向老人，&ldo;阿婆，她只是跑累了。&rdo;

陳遇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臥室裡只床頭的檯燈亮著，吳束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本詩選。

&ldo;你總有一天將愛我/我能等/你的愛慢慢地生長/像你手裡的這把花/經歷了四月的播種和六月的滋養……&rdo;

他聲音低沉，與昏黃的光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深邃寧靜的畫面。

陳遇伸手，覆蓋在書頁上。

&ldo;換一首?&rdo;她說。

吳束抬頭，嘴角含笑，&ldo;醒了就好，想聽哪一首。&rdo;

&ldo;換……&rdo;陳遇皺眉，那首耳熟能詳的詩，似乎卡在了記憶之門，怎麼使力都拖不出來，努力拼湊，最後也只是道，&ldo;換老了的時候。&rdo;

放下手中的書，吳束理了理她睡亂的頭髮，&ldo;不用當你老了滿頭華發，以後的每一天，我都陪著你閱讀人生。&rdo;

&ldo;不嫌棄我淺陋?&rdo;

&ldo;不嫌棄。&rdo;

&ldo;包容我的壞習慣?&rdo;

他輕咳一聲，&ldo;大概不能全包，有些習慣是還能掙扎一下，改正的。&rdo;

&ldo;我要是改不了呢?&rdo;她執意要個答案。

吳束嘆息，&ldo;那只有我改了。&rdo;轉瞬又笑道，&ldo;下午的時候，跟阿婆商量日子，她說3月21日就是好時候。&rdo;

&ldo;哦，是趁著春分商量著一起去種樹嗎?&rdo;陳遇眸子一閃，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阿婆倒是神速，畢竟在別人眼裡，她跟吳束認識還不到十天。

吳束踢掉拖鞋，快速爬上床，將阿遇連人帶被子撈入懷裡，&ldo;阿婆料定你會如此回答，她跟我說呀，讓我們再接再厲，趕快種出一排小樹苗。&rdo;

陳遇推他，&ldo;什麼阿婆料定，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如此。&rdo;頓了頓，她又道，&ldo;不對，誰要跟你再接再厲，都沒有過，再什麼再!&rdo;

下巴擱在她肩頭，吳束悶笑，&ldo;阿遇別急，也就這幾天的事。&rdo;

&ldo;……誰急了，你給我說清楚?&rdo;越發沒臉沒皮，欺負她上癮你了不成?

吳束抬頭，盯著她，眼神灼灼，&ldo;不瞞你說，是我急。&rdo;

陳遇被盯得沒了氣焰，推人的手改為摩挲他胸前的衣服，&ldo;也，也不是不可以，遲早的事‐‐誒!&rdo;

十分鐘後。

她小臉微紅，坐在桌前，嗯，桌上有熱騰騰的飯菜。

那人就坐在她對面，嘴角的笑意沒有停止過，一副討打的樣子。

&ldo;好了，午飯晚飯都沒吃，不餓嗎?&rdo;吳束給她夾菜，&ldo;你吃飽了，若還是有別的需求，天上地下‐‐&rdo;他頓了頓，壓低聲音繼續道，&ldo;是床上床下，我都滿足你。&rdo;

陳遇的臉更紅了，心道對方一定是成心的，起初讓她誤會，這會還&ldo;落井下石。&rdo;她別過頭，拒絕投餵。

&ldo;這是，想讓我餵?&rdo;

陳遇快速轉過頭，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