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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笑呵呵地，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開起了玩笑，&ldo;小夥子，坐著等吧，你帶來的姑娘很漂亮，這個糖人要捏很久哦。&rdo;

佟方燼還沒有反應，春留已經站了起來，伸手一推一按，佟方燼轉瞬就坐在了小板凳上，出口的話霸道十足，&ldo;你身體不好，坐著等。&rdo;

之後又蹦跳著，湊在老頭旁邊，看他的手指靈活穿梭，一點一滴，一個小人的輪廓就浮現在眼前，疑惑道，&ldo;老伯，你沒覺得哪裡不對嗎?&rdo;

&ldo;哪裡不對，我跟你講，我捏糖人的手藝，別說這條街，就是整個桐城，那也是一絕。&rdo;對於自己的看家本領，老頭分外自信。

&ldo;你不是要捏我麼，可我在你身後，你看不見呀。&rdo;春留有些著急，&ldo;你沒看見我，捏得不像，醜醜的，如何了得?&rdo;

&ldo;春留，過來。&rdo;佟方燼忽然出聲打斷，語氣壓低，有三分嚴厲。

手藝被質疑了，老人難得沒有吹鬍子瞪眼，反而偏頭對著旁邊的佟方燼道，&ldo;有些人，見一面就記在心裡了，小夥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do;

&ldo;……&rdo;佟方燼點頭無語，這個老頭莫不是成了精，說話一道一道的，都有言外之意，偏偏姑娘不懂，他懂。

只聽見那個不懂的人驚嘆道，&ldo;啊，老伯你真厲害，竟能過目不忘!&rdo;

&ldo;哈哈哈哈，哎喲，小姑娘你可真喜人。&rdo;

&ldo;老伯你手藝好，眼神也好，能不能再給我捏一個，買一送一那種?&rdo;春留開始講價，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只捏自己。

&ldo;春留，快過來。&rdo;佟方燼再次出聲打斷，這個姑娘不省事啊，他直覺那個老頭還能逮著機會，吐出驚世駭俗的話來。

只見老頭側身招手，示意春留附耳過來，悄悄地問著，&ldo;可是想捏旁邊那個小夥子?&rdo;

春留不住點頭，如小雞啄米般歡快。

老頭直起了身，清了清嗓子道，&ldo;夫妻本為一體，這買一送一也使得。&rdo;

春留瞬間接過話頭，無比誠實，&ldo;可是我們現在並沒有成親?&rdo;

&ldo;小姑娘，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rdo;

&ldo;為什麼?&rdo;

老頭覷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人，才開始好心地指點春留，&ldo;待會看他付多少錢，不就知道了嗎?&rdo;

被指點了的春留狠狠點頭，&ldo;有道理。&rdo;

話落，這才蹦跳到佟方燼的身後，彎腰趴在他耳邊道，&ldo;老伯已經答應買一送一了，你待會付一個人的錢。&rdo;

佟方燼好笑道，&ldo;你確定?&rdo;

&ldo;確定啊，他都說了隨你付。&rdo;

佟方燼側身，看著眼前的姑娘，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髮，&ldo;我都聽見了。&rdo;嗯，這姑娘肯定沒懂其中的意思，可他懂啊。

付一個人的錢，不就是等於肯定了老伯的話，他將來會娶春留麼。

會嗎?這個問題，在一個陌生人面前，以這種方式擺在了眼前，佟方燼陷入天人交戰。一會覺得這兩個糖人捏了很久，一會又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直到春留樂呵呵地拿著一個糖人，站在他的對面，明眸善睞，&ldo;漂不漂亮，像我嗎?&rdo;

佟方燼點頭贊同，彷彿被眼前人感染，也有幾分笑意，&ldo;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