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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眯了眼。
雪風吹來,一陣白雪凌亂飄飛,軍大衣下襬也被吹得獵獵作響!
他說不出來心中的滋味兒,如果五年前,驁煌沒有遇到她,或許,此刻,事業正旺,成了z市坐在辦公室指點江山的風雲人物,而不是化成一堆白灰,呆在這寂靜的寒苦之地永遠沉睡。
他的心中似有憤怒,可那憤怒卻是凍僵了一般無法發作,似有酸楚,可那酸楚卻找不到突破口,他恨她,卻又憐她,他想要將奪去他弟弟命的女人撕碎,卻又想把那個跪在那裡痛哭的女人抱在懷裡來狠狠安慰。
哭夠了,櫻諾抱起骨灰罐,緩慢移動步伐向山下走去。
雪停了,陽光鑽出雲層,照射在她身上,讓她感覺像披了一層銀霜,冷得心肺骨子裡。
光芒在她眼角折射出一道亮痕,他疾步上前,高大身形如巍峨的大山一樣立即將她籠罩,也成功阻擋了她的去路。
“你要帶他去哪裡?”
“我要帶他回家。”
“你沒瘋吧!”他伸手從她懷中奪去了骨灰罐,她是警察出身,又恢復了記憶,對於他這樣的動作早已防備,迅速反擊,罐子不過在沾了他一下手又回到了她手中。
沒想女人如此強勢,驁政長眉一擰,驀然一沉,冷著臉斥喝:“拿來。”
“哼!”揚唇:“我不是你屬下的兵,你無權命令我。”
他扮著驁煌欺騙她,這筆債她還沒找他算,她想帶心愛的男人回家,這與他又有關係嗎?
他是驁煌的親哥沒錯,是驁煌的攣生哥也沒錯,可是,她與驁煌是真心相愛的,沒人能分開她們,就算是生死也照常分不開。
“他只能呆在這裡。”
言下之意是她絕對不能把他帶走。
“如果我硬要帶走他呢。”
櫻諾一向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她要讓驁煌日日呆在她枕畔,說她變態也好,瘋了也成,總之,她就是不想再與他分開了,五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已經夠了。
呼嘯而過的寒風將積雪卷得漫天,那一道綠色的身影漸漸的融化在蒼茫大地之間!
他的眸子裡透著冰魄一般的冷,一個要將罐子帶走,一個不許,然後,天地間,白雪鎧鎧的世界中,就凝立著兩抹人影,久久對峙,互不相讓。
“想帶走他可以,先得踏過我的屍體!”
“你……?”
你媽死變態,身份地位那麼高,居然說出這種話,弟弟死了,不給好好安葬,卻讓他呆在靈骨塔下整整五年。
伸手再次從她懷裡搶走罐子,這一次,他有防備,將罐子握得死緊,櫻諾勃然大怒,玉手伸出,抓住罐子蓋子的一角,死命拉扯,也許是回力太大,一不小心,罐子就那樣意外飛出,‘哐當’一聲,千千萬萬的白灰散在了雪地上,與眾多的白雪融化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雪,哪是灰。
“你……”
‘啪’,惱怒中,眼眶一紅,櫻諾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然後,小巧的身體撲倒在了雪地上,伸出纖白素手,也不管地上有多冷,慌亂地地將散掉在雪地上的骨灰一捧一捧捧起,重新裝回到破掉的罐子裡。
她不停地抓,不停地找,雪與灰融在了一起,根本很難辯清了,她乾脆就一起抓,罐子裝不了那麼多,她就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將摻了雪的白灰裝進了衣衫裡,淚水撲簌簌地掉,她咬緊牙關,絕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哭泣聲。
她是一個倔強的女人,是一個很有脾氣,卻也堅強的女人。
見她慌亂焦急地尋找著驁煌摻在雪裡的白灰,他的心口,像是被人拿小刀劃開了細小的傷口,鮮血一點一點的淌出,那疼,不厚重卻綿長,似乎永遠都沒有址境一般。
望著她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