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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闔看不下去，將她拉回來靠在自己肩上，李小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顧羨齊，“你們走吧，我在這裡守著就好。”

“我先送暖暖回去，晚上鶴姨你回家休息，我在這守著。”溫景闔剛開口，溫暖不肯：“讓我留在這裡陪爺爺吧。”

“你們要留也可以，但最好不要一起留下，萬一老爺子醒了，也不高興。”李小鶴語氣冷淡，溫暖看了眼溫景闔，溫景闔頷首。

兩人走後顧羨齊卻不走，李小鶴握住他的手，終於掩面嗚咽起來。顧羨齊穩穩站著，像座日漸挺拔的小山，再無可動搖。

溫景闔再來時顧羨齊已經剛走，李小鶴像抽了魂魄似的坐在外面走廊上，溫景闔坐到旁邊：“鶴姨，我送你回大院。”

“不用，我再坐一會。”李小鶴十分疲憊，看著溫景闔忽然憶起往事：“說實話，你可曾怪過我？”

溫景闔垂眸，“怪什麼？”

“怪我成為你父母之間的隔閡，怪我在你母親去世後搬進了溫家，一直佔據著屬於你母親的位置。”

“可是您從不要名分，一個人能夠無名無分的付出半輩子，我覺得要埋怨，實在有些困難。”

李小鶴微微一笑，然而溫景闔總覺得此時談起往事，並不能帶來什麼好的預感。

“起初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你性子沉穩，什麼都放在心裡，因此也一直擔心你對我的

不滿也放在心裡，現在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溫景闔沒有回答，只聽李小鶴繼續說道：“高叢衫來過，老爺子見完她就急著去找暖暖了。這世上的小人和女子，倫理和情理，景闔，你都不聞不問了嗎？”

“鶴姨，有件事我想在老爺子醒來之前，先告訴您。”溫景闔沒有打算再隱瞞下去，不會再有比眼下更糟糕的情況了。

李小鶴看著他，溫景闔神色認真，“溫暖，並不是溫家的孩子。”

不忍心去看李小鶴臉上的表情，溫景闔知道她至始至終承擔著兩份苦樂，父親有她，何其有幸。

“當年我趕到澳洲時，和哥哥嫂子一起確認死亡的，還有他們的孩子，我的侄女。父親已經住院，但因為當時他沒有收到孩子死去的訊息，一直以為他的孫女還活著。我當時也不知怎麼下定的決心，竟然去孤兒院抱了一個女孩回來，還給她取名溫暖。”

“別說了……”李小鶴眼角的褶皺佈滿淚痕，“景闔，你實在做得太過分了。”她緩了口氣才繼續：“縱然是我，這些年也把暖暖當做他的孫女，自己的孫女來疼愛，或許對於我來說，暖暖不是溫家人更好一些，畢竟這樣你們名正言順。但是對於老爺子來說，兩個打擊，我真的不確定……他能扛得住。”

她忽然緊緊抓住溫景闔的手，語速極快道：“不是鶴姨自私，這件事不能告訴老爺子，你們就去認個錯，就說不會再做錯事了，讓老爺子安心。我和政之都沒有幾年了，等我們走了，你們愛怎樣怎樣。你答應鶴姨，景闔，你答應我好不好？”

溫景闔沒有立即做出回答，只是反握住李小鶴的手，“我有分寸，等老爺子醒了，我會看著辦。”

李小鶴失望，她知道溫景闔說一不二，如果他答應下來，那她就不用擔心他會違約。可他剛才的回答，分明是給自己留了後路。

安遠安排的看護和李小鶴第二天一早就來醫院了，溫景闔回到家只看見溫暖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走過去想把她抱回臥室，溫暖卻已經警醒的睜開了睜開眼：“小叔，你回來了。”

“昨晚沒睡覺嗎？”

“沒有，我有好好睡覺的。”溫暖笑了，跑向廚房：“我做了甜湯，以前沒有好好學，也不知道好不好喝。”廚房裡一陣碗筷聲，溫景闔看著餐桌上盛好的榛仁蓮子，走過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