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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奚嘉現在的記憶力，大概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

進了電梯，等門合上，程惟墨問莫予深現在怎麼打算。

眼瞅著離協議日期越來越近。

直到電梯停在一樓，莫予深也沒回應程惟墨。

程惟墨自顧自道：&ldo;離婚對奚嘉來說，也沒什麼，她不會像姜沁那樣，又哭又鬧還耍酒瘋。奚嘉過不了幾天就忘了她有過婚姻，至於你是誰，她就更不記得。&rdo;

電梯門開啟，門口都是人，程惟墨打住話題。

之後去停車場的路上，不時有人從身邊經過，兩人之間便一直沉默。

程惟墨做律師多年，工作中從不帶入私人感情，這是第一次，他對別人離婚這事兒，有了惻隱之心。

奚嘉的病情最後會怎樣，誰都不好說。要是離了，估計沒哪個男人對她的耐心能始終如一。以後她再嫁，對方多半是圖她們家家產。

到了汽車前，程惟墨又多說了幾句：&ldo;你要是想好不離，週末給我打電話。&rdo;他催促：&ldo;快回去吧，別讓奚嘉等著急。&rdo;

莫予深頷首，拉開車門上車。

那邊，姜沁在朋友的攙扶下過來。

姜沁瞪著莫予深，&ldo;我不稀罕你管！&rdo;

莫予深沒搭茬，關了車門，發動車子離開。

姜沁現在一肚子火氣，酒精上頭，她直接對程惟墨發了出來，又打又踹，&ldo;你跟莫予深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rdo;

程惟墨沒跟醉鬼一般見識，他彎腰拍拍褲腿。

好在這會所私密性高，外人進不來。不然她這醉醺醺的樣子，準是穩穩的熱搜第一。

程惟墨開了車門，把姜沁給塞進去。

姜沁的酒量還不錯，酒勁上來後，除了想找茬，腦袋還有意識。

她指著程惟墨，&ldo;連你都向著莫予深，跟莫予深一塊來欺負我。你們男人，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rdo;

&ldo;莫予深還威脅我！他憑什麼！他算什麼！&rdo;

她語無倫次的發洩不滿。

&ldo;莫予深就是天底下最沒良心的東西，小時候，他不愛說話，我怕莫濂欺負他，怕他後媽對他不好，我就跟我媽說，週末讓他來我們家。&rdo;

&ldo;他在國外那麼多年，他生日，他親媽親爸都不關心他，我還記得給他過生日。&rdo;

&ldo;我戀愛後，沒時間過去陪他過生日，我也不忘給他訂個蛋糕。&rdo;

&ldo;程惟墨，你是不是也不記得了，你喜歡的女人結婚了，我推了戲陪你散心。&rdo;

&ldo;這些年我跟你們掏心掏肺，你們倒好，都看我笑話。&rdo;

&ldo;我眼瞎了，我才把你們當朋友。&rdo;

姜沁說個不停

程惟墨揉揉眉心，示意司機開車。

程惟墨的車在下一個路口趕上了莫予深的車，正好紅燈，兩車並排停下。

莫予深的車窗半降，漫不經心看著前方。

程惟墨怕姜沁看到莫予深又要發酒瘋，趕緊把姜沁那側車窗給關上。

姜沁被冷風吹著心裡稍稍舒服一些，突然車裡悶悶的，她對著程惟墨發飆：&ldo;你幹嘛呀！我熱！&rdo;

程惟墨示意司機：&ldo;開空調。&rdo;

司機：&ldo;……&rdo;

十月底，前兩天一場大雨澆下，氣溫驟降，確定要開冷風？

綠燈亮了，莫予深的車疾馳透過路口，程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