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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呼吸出的白氣氤氳了顧延舟的雙眼,模糊了房內那猙獰的模樣。
不會的,不會的!這肯定是障眼法,這妖道著實可惡。好好的人,怎麼會化作了白骨。
腦子裡還在混亂著,忽的,床邊竟又出現了林梨的身影。飄飄忽忽的,薄如蟬翼,似是那霧氣凝聚而成的,只要吹上一口氣就能消散。
三人已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僵硬的看著林梨的幻影坐在床邊,審視一般翻查著那副白骨。
蒼白如紙的指尖劃過森森白骨,陰寒的叫人寒毛都炸了起來。
周圍的黑霧和冷寒瞬間消散,床沿的身影回過身,林梨秀美的樣子照映在顧延周的眼中,空洞洞的瞳孔對上他的正視。
顧延舟彷彿失去了知覺,喉頭一緊,竟是半點氣也透不上來。手足皆冷的直抖。心口空蕩蕩的沒了著落,只有一陣陣的發麻,像是甚重物狠狠捶了一記,叫他頭暈目眩。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目睹
都是規規矩矩的行走在人間的人,這半生來哪裡見過此等詭異的景象。顧延舟心念著林梨,一陣陣的洶湧在心上。細覺下來,竟是心寒賽過恐懼。
他尚能無知無覺,可憐柳晨哪能承受這等驚懼。那泛著冷光的白骨似了寒刀剜心,兩眼一花,直直朝後仰了過去。
“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竟是駭的暈了。
氣息猛是凌洌了起來,紀展元叫了聲不好。知道是躲不住了,為了助勢,情急下索性大叫了聲,“妖孽,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他跳將起來,剛才怎麼都推不動的木門竟被他一腳踹開。符咒的法力激紅了一室,似紅蓮烈火,灼灼燒了那妖氣。
林梨絲毫無備,立在床邊的影身重重一顫,兩隻空洞的眼孔望向了門外,俱凝了黑絲遊走。
她顯然也是受到了驚嚇,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紀展元揮舞著硃砂黃符撲了過來,林梨才似如夢初醒。
她現在只是個是影身,沒了那副骨絲毫不成氣候。林梨本還踉蹌著想逃,可一瞥床上的森森白骨,竟是怎麼都割捨不下。她清楚的很,若是丟了,就再難找回了。
就跟那道士的法器似的,挑到了稱手稱心,要舍,就是難了。
片刻的猶豫,紀展元已經開始施法。片薄的符紙在他手中彷彿了飛箭利器,喊著“急急如律令”,自袖中抓了一把符咒朝了林梨扔去。
自從上次丟了大臉之後,紀展元閉門苦練了幾日。想是下了苦功的,今日施起道法來,竟還是有模有樣。再不似從前,只是站在易天師背後看全程了。
紙片分割過黑氣,成了最鋒利的武器,幾聲悶響後緊緊貼在了林梨所站的那四面角落。組成了一個最堅硬的防護圈。
紀展元大笑了兩聲,雙掌一合,眼瞪如鈴,催念起法咒來。
林梨的影身歪扭起來,她成了落網之魚,四面都是符,都是道士的法術。她被狠狠困住,倘若硬闖,只能是魂飛魄散。
符咒隨著紀展元的聲音大放了威力,紅豔似了熊熊大火,兇猛的將林梨吞噬其中。
林梨左右不得,慌張的看著四周。符咒彷彿得了生命一樣在步步緊逼,將林梨束在陣中。
她面目猙獰著,無法施力的手在空氣中掙動。有話卻說不出來。她知道今天是遇上高人了。明明只是虛無縹緲的影身,卻哀哀慼戚,她望著紀展元,遇出一絲哀求來。
“你放了我吧!”林梨的斷斷續續的傳來,因被符陣困著,聽的不太清晰,“我只是想做人,道長開恩,放了我吧!”
每說一字,影身就薄弱一分。每一聲如戚如怨,寒冷的似了北風而嘯,著實叫人不忍。
即便是影身,美人悲怨的模樣也是看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