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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是深夜，濃鬱的夜色裡，彷彿只有她的呼吸聲，外面沒有什麼動靜。

她想快點把今天的工作完成，又接著把顧行衍送來的資料拿出來，原本想分門別類整理放好，卻發現早就已經被整理的非常清晰，而且非常全面。

從顧行衍送的這些資料就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平時老師發的那些試卷都是六中內部的，像這種聯校三年來的試卷重點，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這個人心思實在細密。

等蘇彌整理完畢時，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半，外面沒有什麼動靜，只有遠處一片璀璨的燈光，顯得整個房間裡極為安靜。

熱鬧與寂靜在碰撞，靜悄悄的連一絲動靜都沒有，蘇謹言應該已經休息了，蘇彌不太確定。

她站起來，在房間裡走動了一圈，才在恍然的確定，蘇謹言不在客廳裡。

蘇彌趴到床上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半。

這個時間，周朝年已經睡了？還是跟她一樣也沒有休息？

臥室的燈已經被關上，只有床頭櫃上亮著一盞昏黃的夜燈和螢幕上露出的淡淡的光亮。

蘇彌點開之前的對話方塊，最後一條訊息還停留在白天那句『我在外面等你。』

蘇彌盯著那條資訊看了半響，換了個姿勢，最終還是忍不住發了一條資訊過去。

她問：「周朝年，你睡覺了嗎？」

另一邊書房裡，桌子上筆記本還在開著，螢幕上也發出淡淡的藍光。

周朝年坐在書桌後，剛沐浴過沒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上了寬鬆一些的居家襯衫，看上去要比白天時要放鬆的姿態。

手機螢幕也正亮著，潮濕的指尖在螢幕上，淡藍的光映在他濃鬱的眼睫上，顯得比白天要更加深邃。

他看著那條資訊，半天沒有動靜。

螢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十二點半。

蘇彌看著手機，他並沒有立即回復，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裡，連床頭櫃上那一點昏黃的光也阻隔起來，黑暗裡只有手機上一點光線照在她的臉上。

她想，自己剛才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蠢？如果他已經睡了，根本就不肯能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想撤銷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原本已經快要暗下去的螢幕忽然亮起來，有一條資訊在上面顯示出來。

蘇彌的心也跟著這條資訊一跳。

她點開來看。

周朝年：「作業寫完了？」

蘇彌把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有點密不透風，在看不見的地方，眼睛也不自覺的彎起來。

她飛快的打字，傳送過去，就像是在邀功一樣的情緒。

蘇彌：「已經寫完了。」

說完又有點不自覺的屏息，像是在等待被誇獎。

對方並沒有立刻回復，有可能去喝水了，就像上次夜裡自己看見的，在黑暗的餐廳裡，只有微弱的光線下，他就站在那裡。

隱秘又強勢的身影。

不過也有可能只是暫時的停頓一下，或者他也像自己一樣，已經躺在了床上。

這樣的想像在深夜裡不斷的在閃現被具象。

很快，手機震動了一下，對方發了很簡短的幾個字。

周朝年：「那還不睡覺？」

蘇彌覺得鼻腔有點癢，忍不住又裹緊身上的被子，緊緊的咬住嘴唇，最後捏了一下指尖，才回復。

蘇彌：「剛做完試卷大腦有點興奮，睡不著。」

這次，那邊停頓的時間比剛才還要長一些。

周朝年看著螢幕沉默中，有些情緒在深夜裡在不斷的滋生。

她可以肆無忌憚，但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