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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見面之後他就非常後悔了，胖子臉上的鮮血讓他心裡很噁心。而且就算是謙哥只要他交一百塊會費，但是這一百塊對於清亮來說，也是和天文數字差不多了。況且在清亮看來，這保護費交的很冤枉，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欺負過，就算沒有加入紅巾會，以後應該也沒人來欺負他。他平時不得罪人，但是也不軟弱，沒人會有興趣欺負他這樣的人。

這次是誤入歧途了，一頓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飯就把自己給出賣了，清亮暗暗責罵著自己。沒有下雨的時候，房間的那扇窗戶永遠是開啟的，因為從來沒有小偷會有興趣到這裡來光顧，這家人窮得叮噹響，或者連小偷都知道這個資訊。

窗外有風在吹進來，清亮的精神為止一振，他聞到了水的味道。水本來是無色無味透明的液體，他竟然聞到了水的味道。他對水有種很親切的感覺，他來說，水是有一種甜絲絲的味道，他一直是這樣覺得的，他相信自己的味覺。不過好像沒有多少人會相信他的這種感覺，就連很慈祥的老師聽他這樣說之後都會摸著他的頭說：“清亮，你的想象力真的是很好……”

水的味道在整個黑暗的小屋瀰漫，清亮在床上爬起來，他感覺到快要下雨了。他想起老爸還在工廠加班，並且也沒有帶雨具，他想自己應該去接老爸回來。於是他拿上一件雨衣，把門鎖好，然後走出了那幢破舊的大樓。

幾個老人家坐在一棵老槐樹下乘涼，今晚的天氣有些悶熱。看到清亮從家裡走出來，對面的馮婆婆笑著問他：“清亮，天很晚了，你還要出去嗎？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呀？”清亮回答她說：“天快要下雨了！我去給老爸送一件雨衣。”清亮停下來，很認真地說。

天要下雨了？馮婆婆和那幾個老人聽了都是一愣。抬頭看看天上，那天空中還掛著明晃晃的月亮，就連幾片看上去和雨還是有點關係的雲也在很遠的地方，天上颳著涼絲絲的風，有經驗的人都明白，這樣的夜晚根本上就不會下雨。

“馮婆婆，您還是回去先把窗戶關好吧，我看真的要下雨了。”清亮的話讓馮婆婆有些疑惑。不過，這幾個老人家都知道清亮平時很老實的，他從來就不會撒謊，沒有人從他的嘴裡聽過一句謊話。

所以，就算心裡認為今晚不會下雨，馮婆婆還是答應了，她清亮的好心表示感謝，在她的眼裡，清亮是個勤快而又善良的好孩子。清亮沒有騎上他的腳踏車，要下雨了，下雨的時候他都會選擇走路。他很愛惜他的腳踏車，怕雨水把腳踏車弄髒了。

工廠的門衛小張對清亮非常熟悉，聽到清亮說是來為他老爸送雨衣的時候，小張差點笑出聲來，因為門衛室裡的電視才播過天氣預報，電視裡說天氣只是晴轉多雲罷了。

這間工廠主要是生產牛羊皮的，產品供應給附近的幾家大型皮鞋廠。車間裡堆放的都是剛剛從外地運過來的牛羊皮，清亮掩著鼻子，那些牛羊皮的血腥味和腐肉味讓他感覺不舒服。

清亮很快找到了他老爸，郭槐正把那一張張經過化學藥品浸泡的牛皮從水池裡撈起來，然後放到一旁的流水槽進行清洗。郭槐正在非常專心地忙碌著，由於想到把這幾十張牛皮清洗工作做完了就可以回家，因此他乾得很賣力，很快就可以下班看見孩子了，心情很愉快。和全部上班族的心理一樣，他不抗拒上班，不過上班之後又更加渴望下班。

清亮湊到池邊大聲叫了一聲爸爸，傳送帶下面的電機已經有些老化了，這時候發出很大的噪音，他只好用上了很大的力氣喊出聲來，他很少這樣大聲說話的。聽見聲音，郭槐抬起頭來，看到清亮來了，郭槐不由得吃了一驚，兒子這麼晚來找自己，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清亮手裡拿著的雨衣，心裡就什麼都明白了，知道是孩子為自己送雨衣來了，外面可能在下雨。他把口罩取下來，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