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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他冷嗤一聲，鬆開她。

管知嫻也無法反駁，小時候也不這樣，可能是長大了，日子變好了，難免就像他說的那樣嬌氣了些。

她摩挲著地方大小，緩緩往他旁邊挪：「轉過來。」

他充耳未聞，彷彿當她是空氣。

管知嫻深吸一口氣，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還是不理。

她沒脾氣了，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膽子，伸手扯了一根他的頭髮。

「嘖！」他終於扭頭，神色不耐，「有病？」

管知嫻一邊心裡罵自己多管閒事，一邊從兜裡掏出紙巾丟過去，賭氣道：「我是有病！」

宋庭微微一怔，表情難得有些尷尬。

管知嫻以為他不稀罕，剛想拿回來，他卻突然奪走，抽出一張紙，然後憑著感覺擦了一下額頭。

擦完後，順手連帶著那包紙巾順入囊中。

管知嫻：「……」

無語。

半山腰風景秀麗，管知嫻浮躁的心情被安撫不少。

她的嘆息聲被風吹散，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你打算呆多久？」

宋庭偏頭睨她。

管知嫻說：「既然事情都這樣了，要不你就，回去吧？」

她補充道：「你應該清楚，除了劉素芬家，這裡沒有其他民宿了，你沒必要這麼為難自己。」

「為難？」他聲音突然冷下來，「你懂什麼？」

「你真以為我傻，劉素芬都對你動手了，你不生氣還不是為了她們母女倆的關係。」

管知嫻之前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結合昨天晚上，他明明在門口聽見了劉素芬說的那些話，卻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沒發火、沒動手，而是冒著生命危險翻窗戶來到她的房間，換一個角度，不就是不想讓劉素芬發現他回來了嗎？

他費盡心思做著一切的答案昭然若揭。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考慮得如此周到！

這可一點都不像她印象裡狂妄自大的宋庭。

還是說，她以往看見的也不過都是些表面。

像是被拆穿了真相，宋庭下意識的想要否認，管知嫻卻直接打斷他：「你可以不承認，也可以當我是胡思亂想，但是我想告訴你，宋庭，你做的很對，你是個好人。」

「好人？」聽到這話，宋庭不禁自嘲一笑，「忘性這麼大，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看來你腦子也沒聰明到哪兒去。」

管知嫻有些生氣：「宋庭，我不會忘記你對我做過什麼，可我也不能否認你今天的良苦用心，善與惡從來都不能單靠表面現象，你要是不想承認沒人會逼你，我只是想要把我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我想告訴你你做的很棒，難道這也有錯嗎？」

她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宋庭只記得最後一句，她說她想告訴他很棒。很棒這個詞很久沒人跟他說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幹嘛還像誇小孩兒一樣誇他。

真……幼稚。

可心口卻莫名湧入一股暖流，他有些不知所措，卻又不想貿然打破，自私的想要將這抹溫暖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管知嫻沒有聽到他的反駁，心裡竟然鬆了口氣。

她真怕自己押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宋庭拍拍手上的灰，若無其事的站起來，耳朵在看不見的地方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管知嫻跟上去，難得想要跟他犟到底：「是不是！」

「……」

「宋庭！」

「……閉嘴。」

他難以啟齒，像是很難為情，管知嫻驚喜尖叫，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大聲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