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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拿定主意，倏然神色一動。

&ldo;客人請到主殿來。&rdo;她朗聲道。

沒多久，顧總出現在殿門口。

宋婧添了杯新茶遞出，聲音清脆悅耳，&ldo;顧總請坐。&rdo;

說話的同時，她悄悄打量對方氣色。眼底烏青變淡，臉上泛著紅光，狀態明顯比之前好上許多。

粗粗掃過一眼，心裡立時有譜。

顧總也不客氣，順勢坐下，&ldo;多虧散人出手相助，這幾天覺睡的足，沒做噩夢，精神好多了。&rdo;

&ldo;恭喜。&rdo;

&ldo;就是最近兩天……睡覺又不太踏實……&rdo;

宋婧神色如常，&ldo;之前就跟客人提過，我的辦法只能治標，醫生的治療方案才能治本。&rdo;

&ldo;怕只怕我還沒調整好心態，就因為睡眠不足被逼瘋了。&rdo;顧總笑容苦澀，深吸一口氣，試著商量道，&ldo;上回吃的魚乾，不知是否還有存貨？&rdo;

宋婧算了算，&ldo;有的，還剩五條。&rdo;

顧總迫不及待地表示，&ldo;我全要了！&rdo;

&ldo;顧總，魚乾品種奇特，產量稀少。&rdo;宋婧不得不把話說清楚，&ldo;即便是我，也很難大批次弄到。這回買的到，下回就不一定了。&rdo;

說到底，他還是得自己多努力，治好失眠的毛病。

&ldo;年紀大了，經歷的事也多。很多回憶，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rdo;顧總抿了口茶，只覺得舌尖泛開一股苦味，&ldo;越是逼迫自己忘記，反而越是記的清楚，我也很絕望。&rdo;

聽見顧客這麼說，宋婧只得輕嘆一聲。

倒是顧總很快看開，&ldo;買不到魚乾不要緊，不是還有散人的昏睡符嗎？應該也好用。&rdo;

弄條魚就能讓他擺脫噩夢，他對無塵散人的實力再無懷疑。

&ldo;睡是睡得著，就是有點副作用……&rdo;宋婧含蓄提醒。

顧總哂笑，&ldo;前些日子，因為睡眠質量太差，睡眠時常太短，我心裡一直在想，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呢。相比之下，一點副作用算不了什麼。&rdo;

溝通完畢，宋婧提筆畫符，一口氣畫了五張昏睡符才停下，&ldo;魚乾二十萬一條，符紙十萬一張，總共一百五十萬。&rdo;

顧總直接轉帳兩百萬，&ldo;多出的五十萬算謝禮。&rdo;

宋婧心想，給錢大方，為人爽快，看來白雲道長沒騙她。

&ldo;聽說白雲道長出售的木雕擺件是由散人開光？&rdo;顧總撇開茶沫，狀似無意間提起。

&ldo;對。&rdo;這話是白雲道長親口所說，宋婧不好反駁，便承認了。

&ldo;除了馬形擺件，有沒有效力更強的法器？&rdo;顧總溫和地笑了笑，&ldo;散人放心，價錢好商量，絕對不會讓您吃虧。&rdo;

然而宋婧依舊搖頭婉拒，&ldo;道觀不做法器生意，有需要請找白雲道友。&rdo;

&ldo;那馬形擺件？&rdo;

&ldo;我欠了白雲道友一份人情，因此破例為木雕開光。&rdo;

顧總暗嘆，像無塵散人這樣的高人，多難得才會欠下人情？機會可遇不可求吶！

他搖了搖頭，放棄原先的計劃，打算抽空找白雲道長，多買幾件法器囤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