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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中的三個人，已然是嚇得傻了，額間的灼熱讓他們對方才的事情不能用“夢”來解釋，可……若真地是夢，反倒好些。

“皇兒……”李太后顫抖地伸出手拉住趙禎，“他們不是人，不是人啊！鬥不過……鬥不過的！”

“母后……我是皇上，我是皇上——是真明天子啊！”趙禎頹然倒地，“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啊！神仙不是該護著我幫著我的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他不明白，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倒是八王爺，也不頹然也不沮喪，反而有點淡淡的放鬆，或者是寬慰：“皇上，若能放下心中怨懟，不去用世俗禮儀約束李家父子，更莫要將此是宣揚出去，那便不會有丁點的危險。”

“可朕是天子！”趙禎的腦子仍舊轉不過來。

“皇上，那李家父子更是天神！”八王爺怎麼說也是長輩，下了決心要說服“若皇上不顧及大宋基業一意孤行，臣也只有請出金鞭——或者昭兒的屠龍匕。”

“王爺慢來！”李太后心疼兒子，自然著急，“皇兒，還不快給皇叔認錯——為了大宋江山，你若再犯，為娘也饒不得你！”屠龍匕，一旦出鞘，那皇兒焉有命在。

趙禎雖然倔強，可卻十分孝順，且也懂得了母后的擔憂，也便不再嘴上強硬，認了錯。可他心裡還在考慮如何要給包拯吃些苦頭，但心思一轉時候，便是頭痛難忍，甚至覺得臉魂魄也不受控制地要飛出體外，這才知道那“李無夢”沒有誑騙自己，便愈發惱恨了。

倒是開封府裡，展昭的身世一曝光便是哦亂作一團了，包拯是看得出來一切問題都給明朗化誇大化了的，雖然忠國忠君，卻不願再這樣綁住展昭了——當然也綁不起了，否則，必然給展昭帶來殺身之禍。

於是，也就商定了一個計劃。

“大人，您這是……”展昭聽聞包大人的計劃，更覺自責。

“懷王不必憂心自責。”包拯臉上平靜得很，“臣已是知天命之年，甚至廟堂險惡，當年拉了懷王入朝，卻沒有想到會惹出這許多事來，險些還……險些還害了殿下為心魔所困，臣真實惶恐萬分——至張開封五載，雖無建樹卻也問心無愧，若真因臣之由而連累了懷王以及眾位……包拯萬死難辭其咎。”

“大人！”褪卻了紅豔的法相，展昭清澈得惹人心疼。

“三弟，包大人心意已決，況且這也是命數，不必自責。”楊毓伏在貴妃椅中，見展昭這等自責，也跟著心疼起來，瞪了一旁只顧回味嫩豆腐的白老鼠一眼。

“是啊，貓兒，二哥的話總不會錯，不然就去問舅舅，你爹他總不會誑你的不是。”白玉堂方才是吃了不少貓豆腐，此刻倒是心情大好，更是高興又見了貓兒的法相——雖然那些不相干的人也見到了些許，但畢竟是自己喚回了這走火入魔的貓兒的神志，想來，在貓兒心裡，他白玉堂分量也是不輕的，於是，愈發的開心了。

“可是……”展昭的死心眼兒傳承自楊戩——毋庸置疑。

“沒什麼可是。”楊戩走進來，也不管別人，現就是走過去拍了拍展昭一臉自責的面頰，“包拯他是星君下凡，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有天定，與你無關。”

“父親……”展昭還要說什麼，楊戩卻沉下臉來，大手一拍：“再敢自責，家法伺候。”說完，又是一揮手把楊毓抓住，“那趙禎愚鈍頑劣，你以為光是恫嚇就管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