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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毓沉下臉來：“穆猴子，你自己家的事兒自己管教，若是這丫頭再有什麼不入眼的作為，別說我這個當師叔的不顧及你們華山面子，若是給我孫兒砍得少了胳膊還是腿的，也少來哭天抹淚。”

“小師叔，侄子決不姑息，您看怎麼處置合適？”穆人清皺起眉頭瞪了一眼孫仲君，轉過來走到楊毓跟前行禮道。

“既然是由於使劍出的差池，那就一輩子不許用劍好了，”楊毓冷冷說道，“怎麼處置，還要焦幫主的徒弟說了才算，畢竟他才是受害人，穆猴子，你說是也不是？”

“小師叔說得是。”穆人清十分恭敬，轉而又嚴厲起來，“聽到沒有？”

那孫仲君早就嚇哭了，梨花帶雨，十分傷心，一聽師祖這話，更加不敢動彈，跪在地上癱倒半身，整個人幾乎都要靠在歸二孃的身上了，抽抽搭搭，十分可憐的模樣，眼光流轉去看那太師叔祖，卻對上的是滿目的冰冷，一下子從頭到腳都是涼的了。

“別哭了，師祖不會要你的命了……”歸二孃自己一輩子收的這幾個徒弟，因為一直都是沒有孩子，所以也就當作了自家孩子偏袒，如今就算有了孩子也還不能一下子有多知人情世故，反而更加為了親生子的身子，不可理喻了。

“嗯……”孫仲君點點頭，擦了擦眼淚。

“師父，徒弟當時就在跟前，沒有阻止，是我的錯。”袁承志卻一旁開口，“徒弟已經跟焦幫主、羅立如兄弟說好了，等羅兄弟傷勢好些，弟子教給他一套獨臂刀法做補償……”

一條膀子，就是蓋世武功，能換得了一條膀子？

楊毓冷笑，卻不再多說。

倒是一旁的武林人士，對於九天神功的興趣，顯然超過了眼前的華山門派的清理門戶。

所謂九天神功，實際上便是九轉玄功，倒是給修改了幾個字，成了一門凡間的心法，不過……若是真的九轉玄功，當然也不肯輕易傳人的，除非……真的是天生的靈胎秀慧——最重要的是心性。

“爺爺，你說那位阿九姑娘……跟程老幫主有什麼關係？”辰風瞄到高牆上一抹淡淡的秀麗人影，忽然發問。

“師徒。”楊毓看著自家孫子的眼神卻十分溫柔，讓人不能不覺得這位“老爺子”果然是難得的“全才”，至少，他的“變臉”技巧，非常人可及也，“程青竹他夫人早逝，續絃無出，阿九姑娘也只能是他徒弟，不會是孫女。”說著，取出酒壺倒了一杯酒，“九姑娘，程大人——不，程幫主，下來喝一杯如何？”又看向穆人清，“穆猴子，來，欠你的狀元紅可在這裡，當年我兒初生時候埋下去的，如今才挖出來，絕不欺你。”

牆頭的程青竹帶著阿九落下來，穆人清也上來落座，四十年的陳釀，果然不同凡響。

“探花郎的公子參加了科舉？”阿九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未曾。”楊毓眼波一動，笑著看了看一旁緊盯著自己的展昭。

“那這狀元紅喝得可有名目？”

“自然。”

“小師叔不要賣關子了！”穆人清撇撇嘴。

“富貴榮華過眼雲煙，文治武功當年舊事，”放下酒杯，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溫柔，“看得開就好……若是看不開，參不透，就是成仙成佛又能如何？所以，名目，當然就是我這把年紀看開了，我兒也看開了，我孫兒卻要走進情網，等她看開，再喝一次也無妨。”

“辰風公子……也要走進情網？”阿九的面頰上忽然飛上一抹紅雲，淡淡的，染上了嬌柔柔的羞澀，在那美麗的面頰上，卻十分地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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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紅塵煩惱難消長

更新時間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