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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一開，簡池抱怨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來得好晚，我都快睡著了。」

聞闕：「……」

是吧。

聞闕開得是輛越野，車座寬敞，簡池鑽進副駕駛座位，認認真真扣上腰帶。他第一次坐這玩意兒的時候，是和簡老爺子剛從深淵出來。深淵與現實有一個連線通道，出來以後是在一片大山裡。當時簡老爺子用身上唯一的貴重品招了個司機，山路不好走，但司機對自己異常自信，一路上跌跌撞撞，無數個急剎車差點把簡池這條人魚甩飛。

從車上下來的簡池暈頭轉向，甚至拉著簡老爺子問：「我要不還是回深淵去吧？」

簡池的思緒飛得有些遠，連聞闕說了什麼話也沒聽到。直到聞闕再次喊了他的名字，他迷茫的嗯了一聲，扭頭看去。聞闕看他一眼，道：「你可以睡覺，休息一下，等到了我就叫你。」

「哦。」

簡池乖乖閉上眼睛，動作竟然與安安如出一轍。

真不愧是同種生物。

但不知道是陌生的環境讓人有點不大適應，還是聞闕身上的壓迫感稍微有點重。簡池雖然閉上了眼睛，但腦海中卻很清醒。他又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說睡不著。靠在座椅上，他偏頭去看聞闕，愈發覺得這男人長得很帥。

果然，撇開龍的欠揍屬性，長得還是好看的。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聞闕抿了抿唇，冷聲道：「你別老是盯著我看，可以看看外面的風景。」

簡池：「可是外面的風景也沒你好看啊。」

聞闕：「……」

扣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聞闕踩下剎車，偏頭目光直視簡池。簡池一臉認認真真的模樣，似乎對於自己剛剛說的話並未感到哪裡不對勁，他好像只是在說一個很正常的事實。

根本沒意識到這話對另外一個人有多大的影響。

果然還是條不怎麼懂人情世故的深淵人魚。

簡池見他停了車忽然盯著自己看，有些迷茫地眨眨眼：「怎麼啦？我說的是實話啊。而且這裡都是房子，又沒什麼好看。」

從海岸開往市裡，過多的建築和擁擠的馬路都不是簡池喜歡的。

確實還沒聞闕的臉好看呢。

聞闕抿了抿唇：「下次別對人說這種話。」

簡池哦了一聲：「別人也不像你這麼好看，沒得說。」

聞闕：「……」

聞闕最終還是當做什麼也沒聽到，認真開車。

聞闕挑的是家評分很高的餐廳生鮮餐廳，過去的時候齊苻明已經訂好了包間在裡候著了。手指歘歘歘在平板上一通按，想起簡池在遊戲下線之前特地提醒的『我吃很多』，齊苻明又多了點幾個菜。

簡池一進去便和齊苻明打了個招呼，隨後伸長脖子問：「酒呢？」

「你自己點。」

簡池接過平板，他雖然對人類世界很多事情和東西都不怎麼熟悉，可卻將電子產品摸索得透透的。

找到酒水這一欄，發現光酒類就足足有兩三頁。

果酒有葡萄味、草莓味，桃花釀，青梅酒——

在聞闕和齊苻明的注視下，簡池目光每略過一種酒，手指便會往上一戳。

遇上喜歡的味道，還會點兩下，買兩瓶。

齊苻明眼角微微一跳，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連忙按住了簡池的手：「簡池，你冷靜一點，太多了！」

簡池：「可是我都喜歡。」

他抽出自己的手，舉著平板又問聞闕：「這個好喝嗎？」

聞闕垂眸看去。

好傢夥，都不滿足果酒了，手指點在白酒一欄，用很認真的語氣問他。

「茅臺。這個酒叫茅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