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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還想趕我走，再也不見我。

再上班，我只覺得尷尬。有時候查房的時候會遇上寧江南，我不自在，不去看他，每次都是很快逃開。在食堂吃飯也會遇上他，他身邊總會圍著好一些新來實習的護士們，她們也都認識我，叫著讓我過去，但我哪裡肯呢。

我沒有勇氣再和他相見，我想他也不願意再見到我吧。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了半個月，我翻出儲物箱裡的那兩張票，仔細一看，還是VIP票。我想了想，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試過，坐在VIP位置上聽演唱會呢。我將票拿出來，神神秘秘地對秦琴說：“明晚有沒有時間，我請你看演唱會。”

“演唱會？這麼好？”秦琴不信。

我將其中的一張放到她手上，格外神氣：“上次我幫蘇意，她送的。你去不去，不去我找別人了。”

“當然去！”秦琴把票揣進兜裡，“明晚在體育館裡面碰面，我可能要遲一點。”

到了第二天，我早早下班，買好了零食，提前去到體育館。體育館外的人很多，有不少票販子在兜售黃牛票。我排在佇列中，隨著佇列慢慢移動。進到VIP區，我找到自己的位置，這是第三排，和舞臺很近，視野極佳。

體育館很大，可以容納近一萬人，很快的，空蕩蕩的座椅就全部被填滿了。VIP區的人基本都來了，除了我身邊的人。我一面給秦琴打電話，一面在VIP區裡找尋寧江南的影子。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怎麼說也要來支援啊。

秦琴沒有接我的電話，不知道怎麼了。全場的燈突然熄滅，十五秒後再燃起，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每一個角落，氣氛一下子就嗨起來。音樂漸漸響起，我專注地看著舞臺上舞蹈的人們。我用餘光瞟到一個人正朝我走過來，我以為是秦琴，正欲給她招手，等看清了，我瞬間愣住。

怎麼會是寧江南？

他走過來，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我用手遮住臉，不想理他。

這麼近，這麼尷尬，我真想逃走。我手舉得發麻，透過指縫看他，他盯著我看，目光裡有一絲狡黠。

“桑意，”他開口，“你還想躲我？”

我悻悻地把手拿開，嘴上道：“誰躲你了……寧醫生，你確定沒有坐錯位置？”

“秦琴讓我告訴你一聲，她女兒生病了，來不了。她把票送我了。”

“你還用得著別人送票嗎……”我嘟囔。

舞臺中央的燈光暗下去，蘇意坐著燈火璀璨的鞦韆從天而降。全場的粉絲尖叫，我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臺上的蘇意裝束百變，或陰暗或嫵媚，或清新或傷感，每一首歌都很好聽。我只知道好聽，說不出好在哪裡。寧江南坐在我身旁，時不時看我，我怎麼能安下心來聽歌？好在還有零食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故意吃著魚肉乾，故意吃得很香。

我吃的又快又急，腦子裡不專心，結果嗆著了。我滿包裡翻著找水，翻遍了也找不到，我買了糖果買了餅乾買了肉乾，唯獨忘了買水。我嗓子極不舒服，又不好意思大聲咳嗽。我捂著嘴，一張臉都發燙。

“你還真是……”寧江南遞過來一瓶水，我接過就喝下。

“謝謝。”我將水還給他。

“那個……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反感，對不起。”他說。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我笑的大聲，灑脫地回：“我早忘了……”

臺上的音樂柔和下來，蘇意換上一身白衣，飄飄如仙，懸在半空中。佈景很美，像是在夢境一樣，高山白雲，清風流水。這首歌的調子很熟，但我不知道，於是我問寧江南：“寧醫生，這首歌叫什麼啊，上次好像在你車裡聽過。”

“《一世一雙人》，你啊，還真記不住……小桑，那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