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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書惠趁著喝水的功夫聯絡遲意,今天回國的人會很多,不知她是否已經安全到達機場。
遲意一直沒回訊息,上車時還跟自己聯絡過的。
又過了半個小時,拍完一鏡。
央書惠出去跟遲意打電話,按照她估算的時間,遲意這會應該在候機。
聖山城七年前被炸毀,早就沒了能直飛國內的航班,需要去希伯堡轉,遲意登機時間是十四點,現在是十三點半。
連續撥打了好幾通電話,第一通是無人接聽,之後全是已關機。
央書惠皺眉思考哪裡出了問題。
不做他想,因為擔心遲意會出事,她第一反應是聯絡領事館,但遲意是在回國途中聯絡不上上,領事館一定會說遲意可能已經上飛機,等下飛機聯絡後再說。
飛行至少八個小時。央書惠一分鐘都不想等,早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於央書惠而言,等待只會帶來最壞的結果。
而眼下在阿洛塔能幫上忙的人,央書惠第一個想到了謝知南。
把片場的事情全權交給陳山清負責後,她跟謝知南聯絡,將遲意失聯的事大致告訴他,謝知南表示可以幫忙。
央書惠道謝。
謝知南準備掛電話。
「等等,明天,」央書惠語氣裡是少見的匆忙,「你還一起回去嗎?」
謝知南用鑰匙開啟書桌第二層抽屜,拿了件物品後便朝外走去。
他雖是在忙自己的,但央書惠的話也都有聽清楚。
等了許久,央書惠握著手機終於等來了他的回覆,四個字:我不確定。
「我可以等你。」
「不用,」謝知南道,「你帶劇組先回國,我找到遲意會聯絡你。」
央書惠知曉再說下去也是枉然,她與謝知南一同長大,這麼多年早就清楚了他的脾氣,他的傷疤,他的夢魘……
央書惠伸手扶住白色的大理石柱,望著遙遠的太陽,胸口湧起與眼眶中破碎的情感相同的悲傷。
「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她輕嘆息。
謝知南道:「沒關係。」
央書惠心中也很清楚,謝知南突然拒絕明天一起回國的提議不會是因為遲意。
在這件事上,謝知南會協助尋找遲意也僅僅只是因為大家都是中國人。
能讓謝知南臨時改變回國想法的,恐怕只有一件事了。
央書惠如處寒冬臘月,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是不是那件事有訊息了?」
「書惠。」謝知南聲音低沉了些,他沒回答央書惠的問題,「明天回去我就不送你了,自己路上小心。」
「你還是和七年前一樣。」央書惠聲音不自覺大了些,她難過的幾乎扶不住石柱,頹然地靠著石柱蹲坐在地上。
「都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試著放過自己?」
謝知南啟動了汽車,戴上藍芽耳機。
央書惠點了一支煙,她沒有掛電話,也沒有說話。
吐著煙圈,白霧吹出了更多人間悲傷。
—
大三那年,她跟已經踏入娛樂圈的謝知南一起去了阿洛塔。
她拿到了兩張古典音樂會的門票,在聖山城經綸廳舉行的盛宴。
央書惠理所當然的帶上了謝知南。
也恰好遇見了多年不見的謝尋北。
後來經綸廳裡發生了爆炸,著了火,很多人走散了,很多恐怖的聲音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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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書惠手背抹淚,不願回想,只想自己的人生還能一路往前,走在太陽照下的每一步裡。
電話還未結束通話。
「七年前也是在阿洛塔,你也是讓我一個人走,我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