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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聽得一清二楚。」長安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秦家那嬌滴滴的小公子終於開竅了,以他孃家的地位和太后的支援想來後宮不久就會重歸於他的手下。
可長安不敢去看月冠儀的臉色, 他自己也萬萬沒想到,秦正雅開竅居然是因為秋姝之。
別看月冠儀表面上平靜此刻心裡肯定已經醋海滔天了。
這秋姝之也真是艷福不淺,一個長皇子,一個太后還不滿足不了她,現在竟然連皇后也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小皇帝要是知道,她的哥哥、她的繼父、甚至她的皇后都成了秋姝之的裙下之臣, 她一定氣得跳腳吧,只怕凌遲了秋姝之的心都有。
不對,太后要是知道,自己的侄子竟然跟自己的姘頭搞在一塊,後果也怕是不堪設想。
總之都怪秋姝之,後宮的關係全都亂了套。
「呵——」風中傳來月冠儀低不可聞的笑聲,卻陰冷的辨不出喜怒,只讓人覺得他官服上的兇獸更加懾人。
「保護秋娘,他也配。」他眼中陰沉深邃彷如沼澤黑泥,腐爛地吞噬著一切生物靈魂。
今早在馬場上他就看出了秦正雅眼中對秋姝之不同尋常的依戀信賴,在小馬受驚之後,他那副泫而欲泣的模樣,就是在赤-裸裸-的勾引她,要不是周圍人多,他只怕都能撲倒她的懷裡去。
長安只覺得頭頂陣陣寒意刺骨,忙道:「皇后他當然不配,他是異想天開,不過皇后勢力如果崛起倒也有好處,宮中總算有人能與容妃抗衡。」
「是啊,他是皇后。」月冠儀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黑水來,一個被皇帝破了身的男人,才剛侍完寢,身上還殘留著和別的女人歡愛後留下的痕跡,竟然還敢齷齪的肖想秋娘,還有臉哭哭啼啼的宣示愛意。
就算是在青樓裡都找不出這樣卑賤的男人。
秋娘被他喜歡上,真是晦氣。
「走!」月冠儀緊握著拳,朝著主帳的方向而去。
「殿下,天色已晚,正是陛下和寵妃們享用晚膳之時,咱們這是去?」長安看著月冠儀走得方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他醋意上頭沖昏了頭腦和皇后爭執起來。
「既然是用晚膳,不如去湊個熱鬧。」月冠儀臉色陰沉。
到了主帳外,還不容宮侍通報,他直接掀了簾子就進,帳內暖烘烘冒著熱氣,月深高坐主位,身邊摟著柔弱無骨的容妃,樂伎吹奏絲竹靡靡之聲,舞伎艷態妖媚,一副頹靡荒淫的享樂之態。
而秦正雅,他正端坐在月深的身側,藍雪照的衣擺時不時拂過他的手,他卻斯文小口地吃著菜,平靜的好似兩個毫不相干的世界。
他看見月冠儀進來有些驚訝:「兄長怎麼來了?」
月冠儀臉色沉冷如冰:「怎麼?我來不得了?」
「來得來得、當然來得,兄長快請入座。」秦正雅忙道。
藍雪照窩在月深懷裡,纖長的手指抵在她的胸口畫著圈圈,眼眸風情萬生:「長皇子殿下好難得來一次啊。」
月冠儀臉色本就不善,藍雪照一個滇王棋子,他更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藍雪照被拂了面子有些不高興,坐在一旁,不悅道:「兄長真是好大的架子。」
月冠儀本就陰冷的臉色更加低沉,秦正雅忙在中間調和:「兄長難得來一次,一家一起吃飯也熱鬧些,陛下您說呢?」
本事一番好意,豈料卻彷彿觸了月深的逆鱗。
或許是因為她還在生白天的氣,說起話來也是夾槍帶棒,鐵了心要打壓秦正雅:「兄長都沒說話,皇后插什麼嘴。」
秦正雅一瞬間收斂起了笑容,臉色煞白。
藍雪照輕諷地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