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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早知道他們會來的這麼早,他是絕對不會讓龍珠子出去遊賞駙馬府了。原本是想要瞞著她,可是她偏偏又是一意要知道……太傅想了想說:“公主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聶清麟微微抿了抿唇說:“朕現在穿的是龍袍,不是太傅冊封的帝姬永安公主。”
太傅冷下臉,過了半晌見那龍袍小天子毫不退縮的模樣,心知她今天是一意要知道究竟了。終於在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近前輕聲說道:“邵陽公主……薨逝了。”
雖然心裡隱約猜到,可是當親耳驗證了這訊息時,聶清麟還是忍不住有些身子一軟,若不是太傅及時攔住,便是要倒在了地上。
看著果兒一下沒了血色的臉,太傅心裡便是一緊,暗自惱火自己說得有些太快,連忙將她抱起放到內室的軟榻上,解了龍袍衣領的扣子,然後揉搓著那截細白的脖頸,看著她那恍恍惚惚的模樣說道:“若是心裡難受便哭出來,莫要憋悶著。”
可是聶清麟這才看向太傅,顫著音兒接著問道:“八皇姐……是怎麼沒的……”
太傅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情況現在也是不大清楚,大約是王爺遇刺,王妃連人帶馬車摔下了山澗,被大河沖走了。馬車的碎片被沖刷得七零八落,找尋了幾日也不見人影……那大河一向湍急,又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了下去……”太傅下面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言下之意卻是很清楚。”
聶清麟聽到這兒,眼淚便是一下子湧了出來。她的八皇姐,膽子是那麼小,她一個人跌下懸崖時該是怎生害怕?想象著冰冷刺骨的河水湧入鼻喉的情形,聶清麟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竟也是哽咽得難以喘息。
這副模樣自是讓衛冷侯心疼不已,可他知道此時在自己的懷裡哭個透徹,總好過她自己一個人躲在枕榻裡哭得溼透半邊床,於是便只是抱著她,任憑佳人的眼淚浸溼了自己的衣襟。
還不容易待得她哽咽的聲音漸小了,衛冷侯才吻了吻她紅腫的眼圈,低聲說:“如今休屠宏也是處境艱難,唯恐愛女受了牽連,便是派心腹大將將女兒送入了關內,又是委託了青龍關的顧建軍,將小公主送到京城來,顧將軍怕公主半路有了閃失,所以提議讓他的夫人帶著兩個奶孃親自將公主送進了京中。
那如今小公主被安置在了碎月宮裡,若是你這個做姨母的只知道一味的悲痛哭壞了身子,那麼尚在襁褓裡的孩兒又該仰仗誰呢?
有道是為母則強,聶清麟雖然是是姨母,可是一想到苦命的姐姐尚在襁褓裡的嬰孩,聶清麟勉強從太傅的懷裡起來,抽噎著要去看她。
“嘉柔公主雖然年幼,但是你這姨母這般眼如紅桃一般也是不好,明天再去看。”說著太傅叫來阮公公,囑咐他讓群臣先散了,自己則陪著聶清麟返回了鳳雛宮。
取了冰塊鎮了手巾帕子後,便親自給她敷了雙眼。單嬤嬤原是疑心公主擅闖書房被太傅申斥了,才委屈大哭,可是一看太傅那般小心呵護的情形又是不像,這才略放下心來,默不作聲地端著水盆退下了。
“太傅可知刺殺休屠宏的是何人所謂。”待得二人更衣躺下,閉眼良久,聶清麟才開口問道。
“休屠王爺的側妃勾結了葛清遠,他掌握了王爺的行蹤後,派出了死士去襲擊了王爺和王妃……”聽得了這一句,聶清麟的心又是一陣的緊縮,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狠下心來,在那匈奴營帳裡親手一劍刺死那葛清遠,若是沒了他,皇姐也不至於慘死在冰冷的何地,那小嘉柔也不會年幼喪母……真真是一年錯步步錯……
就在她自責不已時,太傅卻從身後攬住了她,伸手握住了她放著臉側的手腕:“果兒莫要多想,都是本侯的錯,原先只是想著讓休屠兩個兄弟內鬥制衡,待得匈奴實力損耗得差不多了再出面干預,扶持休屠宏成為新王,卻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