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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濂的視線落到他腕上的佛珠處,然後彎唇一笑,「只是想跟你說。」
鬼信。
「哦哦。」蘇枝兒點頭,然後繼續用自己的醜臉盯著鄭濂。
「你說吧。」
鄭濂:……
「說完了。」話罷,鄭濂轉身離開。
蘇枝兒:???
她都豁出去小命要聽了,你居然就說完了?
雖然很驚悚,但八卦的力量害死貓。蘇枝兒一扭頭看到小花,趕緊跑過去將這個震驚的訊息告訴他。
「有個八卦你聽不聽?」
少年緩慢收回自己落在鄭濂身上的視線,手裡的佛珠緩慢轉動。
沉默就是預設,蘇枝兒自己憋不住,「太子他不舉!」
周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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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滿臉的興奮和恐懼,就像是在玩一個恐怖遊戲。
用那種又怕又想玩的心情跟他說這件事。
不舉。
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十四歲的時候,他第一次濕了被褥,有宮人過來教授他男女之事,被他厭惡的趕了出去。
十六歲時,聖人覺得是時候讓他一個女子練練手了,便挑了一個宮娥過來伺候。
周湛然永遠記得那一日,噁心。
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那個宮娥偏偏還穿了一身紅衣,跟那個女人死去時身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太噁心了!
他猩紅著眼將那宮娥踹下床榻,宮娥嚇得哆嗦,連滾帶爬出了宮門,不小心摔倒,從冗長的白玉石階上滾下去。
猩紅的一片血,那宮娥都來不及擦,拖曳著一地紅在雪地裡跑了。
周湛然就站在門口,頭疼欲裂的他陷入那片無止境的幻境裡。
那個女人在詛咒他,用生命詛咒他。
她的詛咒生長在他的骨血裡,讓他長成了一個怪物。
陰涼處,少年的眸色緩慢沁出陰沉的紅暗色,他單手扶住身邊的樹,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排解的焦躁。
想破壞點什麼,想殺戮點什麼,如此才能拯救自己,將他從那片暴躁的陰霾里拉扯出來。
「你臉好紅,中暑了嗎?」少女踮腳,她輕輕湊上來,柔軟的手撫上週湛然冒著冷汗的面頰。
「別碰我!」少年猛地開啟她的手,踉蹌著後退三步。
蘇枝兒愣在那裡。
這樣的事情之前不是沒發生過,可她以為,她以為她跟他已經是朋友了。
「不管你了!」蘇枝兒氣得轉身就走。
少年伸手扶住額頭,縈繞在周身的馨甜香氣隨風飄散。面頰上還殘留著那股柔軟的觸感,可不消片刻就被冷汗覆蓋。
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可他依舊努力睜開想要看清楚前方那個馬上就要消失的纖弱背影。
好疼。
「好疼……」少年呢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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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生了一會兒氣,又想起小花那張慘白的臉。
算了,還是回去看看他,中暑可是會要人命的。
她又轉了回去。
還是那個地方,少年單手捂著腦袋,蜷縮在地上。可憐那頎長高挑的身段,都快給縮成鵪鶉了。
他身上的白衣也被汙泥沾染,變得很髒。
蘇枝兒心裡一驚,趕緊跑過去。
她伸手扶起少年,周湛然靠在她肩膀上,恍惚間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便像奶狗兒似得往前拱。
「你別動,我去給你找水……」蘇枝兒伸手去摸他的臉,摸到一手的汗。
少年卻不讓她走,死死拽著她的手,就差給她現場截肢了。
蘇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