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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可還這樣放肆。”夜傾天的聲音在人前威嚴畢露，月染聽了卻想笑。明明，他就一直看著，而自己身邊，不也總是跟著幾條尾巴麼。

這樣的恩寵，怕是後宮女人傾盡一生，都不能得到。而少年，在得到帝王的懷抱後，竟然還被那樣小心地呵護！雅妃看著他們的互動，感受到那沒有人可以介入的氣場，將深深的嫉妒埋藏在了眼睛深處。

少年那宛若精靈般生動美好，又如白蓮般純潔宛然的容顏與氣質，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心下對月染越加怨妒起來。

愚蠢的女人。

王福心想。

雅妃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其實，又怎能瞞得過那幾人。

“那父皇可要小心著月兒吶。月兒可是感覺不到冷暖的，一不小心，可就去了吶。”形容不出來的聲音，帶著隱隱的笑意，將所有人都迷惑住。夜傾天卻想起了他那空空的左胸，心下不禁生了陌生的感覺。

陌生的……心痛。

底下眾人都明白了。那樣的妙人兒，難怪皇上會這樣寵溺，甚至完全無視了一旁的雅妃。

月染前後晃著腳，一派悠閒從容的樣子。似感受到了向他投射而來的透著怨毒的目光，迎了過去，朝視線來源嫣然一笑。

雅妃瞬間蒼白了臉，一閃而過瘋狂狠毒的神色。那華貴的宮裝，也在那一笑下，寸寸失色。

王福倒是很有先見之明地事先底下頭去。

底下一人看見那曇花一現的笑，眼裡唯餘痴迷，竟忘了低下頭去。

夜傾天冷冷一笑，眯起眼睛，眸中迸射出危險的光，將寬大的袖子遮住死小孩單薄的身子，擋住了某些人的目光。

這笑容，是月兒給雅妃看的，怎麼可以讓他人看了去。

那人剛對上皇帝的眼睛，還沒回過神來，便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凝滯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皇上……”雅妃渾身僵硬。只因那人看了七皇子，就被殺麼。

“雅妃怎麼了？莫不是心疼了？朕教訓不聽話的下人，不可以麼？”夜傾天看向她，唇角含著邪魅的笑意，那其中的輕蔑，竟似與先前月染的笑如出一轍，笑意絲毫不答眼底。

雅妃慘白了花容，大驚失色，“臣妾不敢！臣妾……贊同皇上的做法。”

周圍人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個個伏在地上，恨不得打個地洞鑽入！

那顆猶睜著眼難得頭顱滾落到一個太監旁邊，嚇得太監失禁，一時，一股騷味瀰漫全場。

王福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帝王的神色，見他並無任何不豫，便繼續低頭數螞蟻。

“都起來吧。”

皇上終於發話，眾人皆悄悄鬆了口氣。

“剛才雅妃是要打誰呢？”

此話一出，眾人好不容易卸下的緊張又如潮水般捲回。看皇上對七皇子的寵溺，今日他們怕是不好過。

雅妃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後帶著委屈不平的神色說道“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方才，臣妾親見七殿下不分緣由將雅兒推入水中，還忤逆長輩，死不認錯。臣妾見七殿下不懂禮儀規矩，就想命人小小教訓一下。”

她這話聽來倒是合情合理，毫無漏洞。

夜傾天轉向月染，“月兒，是這樣的麼？”

月染卻是哼了一聲，偏過腦袋不理他。眾人雖低著頭，卻清清楚楚聽見他的哼聲，都心裡一驚。這七皇子，連面對皇上時都敢如此麼？

“月兒，是這樣的麼？”夜傾天的語調拖長了些。大家心中的慌亂也被這語調拖得長長的。

月染充滿童真的嬌顏忽然浮上了滿滿的委屈，“才不是呢！剛才三皇兄輕薄我。”

月華傾天　卷一　月落滄瀾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