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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然壓根兒不理會她：“聽芷音說樸先生在這裡學的是表演系，等回韓國後是想做導演工作嗎？”

“噢，也許會。我是很想做導演的。”俊彥沉吟一下：“不過也許還是會繼續作演員。”

瞬間，超然和芷音交換了一下眼神，前者的眼光裡充滿了驚異，芷音眼中則是一片失落的茫然。

俊彥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妥，但是很明顯的芷音受了震動，不再談笑風生，而超然有時也只是默默地瞅著芷音。

回去的路上，超然只是默不責聲地開車，芷音一路也只是望向窗外，到了別墅，芷音一言不發上樓去。

“以後還是不要再去了。”超然在她身後悶悶地道。

“因為他是演員就不能再去了嗎？”芷音沒有停下腳步，超然跟過去。芷音的臥室還是他親自構思佈置的，深棕與鵝黃的搭配，溫和嫻雅。

芷音把揹包放在妝臺前，沒情沒緒地坐下來。妝臺上只有兩支面霜，一小瓶香水，　一點化妝品也無。黎湘總笑她，清寒如老尼姑。她只是還沒情緒把心思放在這方面，或者是對自己的容貌太有信心。

超然坐在床沿上，看了芷音片刻：“芷音你和他交往，伯伯不會同意的。”

“有什麼交往，無非是做工賺錢而矣。”

“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何必要自欺欺人。”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

“現在是沒什麼，你能保證將來也會像你現在說的這麼簡單嗎？當初你為了學影視製作答應伯伯的條件你都忘了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用時時抬出爸的話來壓我。”

“即使你自己不記在心上，我也不會辜負了伯伯拜託我的事。”

“那我有違犯自己的承諾嗎？我也不會讓你難做，我沒有隨便在外面留宿，也沒有交演員男朋友，人身安全有保障，你還有什麼難以和爸交差的。”

“你能保證將來還是這樣嗎？”

芷音氣餒：“超然，你為什麼像個封建家長一樣規範我，難道你不覺得爸的條件有多荒謬，我是答應過，那也只是權宜之計。他沒有權力要求我做任何事，也沒有權力限制我做任何事。”芷音終於顯出她的執拗本色。如果事情無關緊要，她永遠是文靜柔順的乖乖女，如果一旦成為她認準的事，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她的看法。

“芷音，你已經愛上他了是嗎？”超然忽正面問她。

“還沒有。”芷音放緩了語氣，超然不是她的敵人，他不過是提醒她而矣，想想自顧笑了一下。芷音的眼睛是溼漉漉的清水眼，笑起來黑漆漆，水盈盈，閃著星茫，超然的心忽爾動了動。他從未見過芷音這樣迷離惝恍的神色：“沒想到他是個做演員的。”芷音有一絲悵惘，但似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不過，他如果不去做演員，也可惜了的。”

“還是不要太輕率吧。”

“你覺得我是輕率的人嗎？”芷音嘟嘟嘴巴，起身坐到超然身邊：“超然，你真叫我失望，既對我的人品沒有信心，又不相信我的眼光。”

“我是怕你上人家當。”一綹烏髮滑進她的脖頸，附在細白的面板上，超然憐惜地替她輕輕撫到腦後，有時超然也尚溫柔，芷音都能感覺到他手心裡暖暖的溫度。她沒有兄長，她不知道哥哥給人的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但是超然在她心裡就是背後那一面永遠可以倚靠的牆，超然揉揉她的頭髮：“其實我也有點擔心你會傻得以貌取人。”

芷音格格笑了：“原來男人看男人也會覺得對方很帥啊？”

超然在她頭上鑿一個爆慄：“說說你還真花痴起來了。”

芷音一時沒躲及，挨他一下，丟他白眼：“誰花痴了，我才不是那種淺薄的女孩子，就算是阿波羅下界，我也不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