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暗夜殺機(第1/2 頁)

大概在病房外等了半個時，林重看了看時間，才重新走進病房。 “林大哥，你剛剛去哪了？”剛一進門，楊盈的問題就拋了過來。 “沒去哪，就是到處走走，觀察下醫院的環境。”林重當然不會實話，“肚子餓了吧？我點了外賣，馬上就到。” 楊盈原本還不覺得，被林重一提，才感到肚子都快餓扁了，往窗外一看，外面已經亮起萬家燈火。 “盈盈，你出去接一下外賣，我有話要跟重。”楊媽媽突然道。 楊盈微微一怔，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瞟了林重一眼，走出病房，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阿姨，你有什麼話就吧。”林重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直，正襟危坐。 楊媽媽臉上露出笑容，輕咳幾聲，緩緩道：“重，你老實，剛剛是不是去找醫生談話了？” 林重知道自己肯定瞞不過飽經風霜、見慣世事的楊媽媽，因此坦然承認：“是的。” “我還能活多長時間？”楊媽媽的語氣中，透出一股看透生死的淡然。 “阿姨，你想多了，沒有那麼嚴重，醫生告訴我現在肺癌已經不是不治之症，只要儘早動手術，並且以後好好調理，還是能夠恢復健康的。”林重擔心楊媽媽胡思亂想，乾脆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出，“所以阿姨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悲觀，您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也難為林重了，向來不善言辭的他，居然能出這麼一大番話，果然人都是被逼的。 “手術費用肯定很貴吧？” “手術費阿姨不用操心，一切有我。” “嗯，我相信你，你是個好孩子。”楊媽媽突然嘆了口氣，低聲問道，“虎……是不是出事了？” 楊媽媽畢竟不是笨蛋，到了她這個年紀，很多事都能看穿，自家孩子這麼長時間沒有訊息，哪個母親不會擔心呢？ 林重終於從楊媽媽口中，聽到這個自己最害怕的問題，整個人都沉默下來。 “看來，虎確實出事了。”楊媽媽眼泛淚光，黯然道，“其實你來我家的那一，我就有不詳的預感，只是不願相信而已。重，你告訴阿姨，虎是為國犧牲的嗎？” 林重含淚點頭。 “當時送虎去當兵，就想到可能會有這樣的一，但真正發生了，卻又不敢相信，人吶，心思就是這麼奇怪。”楊媽媽擦乾眼淚，展現出了堅強的一面，“以後有機會，帶盈盈去看一下她哥吧，我這身體，恐怕是去不了了。” “阿姨，別這麼……” 楊媽媽擺擺手：“重，我單獨留你下來，除了跟你這些話之外，還有一件事拜託你。” “阿姨請，我一定做到！”林重省略了“只要能做到”這五個字，因為對楊媽媽的請求，他根本無法拒絕，哪怕做不到，即使拼了命也要去做！ “從你的表情阿姨可以看出來，你跟虎的關係不一般，你心中的痛苦，一點也不比我們少。”楊媽媽慈祥道，“所以，我就不跟你見外了，盈盈從沒有父親，現在哥哥又不在了，而我患病在身，不知哪一就也去了，但盈盈的未來還很長，所以，以後盈盈就交給你了……” 病房外，靠著牆側耳傾聽的楊盈，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林重緊緊握住楊媽媽的手，虎目泛紅，無言地用力點頭。 將話都清楚之後，楊媽媽似乎輕鬆起來，拍拍林重的手：“讓盈盈進來吧，咱們三個好好聊聊。” 一直到深夜，林重才離開醫院。 而楊盈則留在了特護病房，陪楊媽媽一起過夜，早上林重會去接她，並送她去學校。 林重大步行走在寂靜無饒街道上，心情頗為輕鬆。 其實，之前因為向楊媽媽隱瞞楊虎犧牲的訊息，林重始終心懷愧疚，不知將來該如何向楊媽媽坦白，更不知道坦白之後，該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 現在楊媽媽主動將話挑明，雖然三人都感到悲傷，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麼沉重了。 人，本來就是適應能力和接受能力很強的生物。 走下最後一班公交車，林重朝周圍看了看，宏盛巷就在眼前。 昏黃的路燈無法徹底驅散黑暗，在這個偏僻的巷道中，似乎有無聲的暗流湧動。 林重的身體慢慢繃緊，但他的腳步並沒有停止，仍然維持著原本的節奏朝前行